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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传奇】5

2020-04-03 08:46:27

『乾爸,若兰姐不在啊?』

雅诗放学后来到我家,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一边脱着外套,一边探头探脑的四处巡视着。

听到雅诗的问话,坐在沙发上的我眼睛仍然盯着手上的『体坛週报』,头也不抬的道:『你若兰姐刚才下楼去了,你找她有事吗?』

『没事,嘻嘻…』

雅诗清脆的笑声传入我耳中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没等我的大脑反应过来,雅诗的娇躯已带着一阵香风扑到了我的怀里,将我手中的报纸弄成了稀巴乱。

『呃…你…唔…』

我的话音在雅诗的偷袭下戛然而止,随着两片温软的嘴唇覆盖上我的嘴,一条香滑的小舌也灵活的钻进了我的嘴里,嘻,我居然被这小妮子给偷吻了,不过她现在接吻的技巧倒是长进不少。

『唔…』

雅诗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和我来了个法式湿吻,她一手圈着我的脖子,一手则拉着我的手覆盖上了她的胸前。

隔着并不厚的毛衣,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手底下小白兔的形状和热度,哦,那种软硬适中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我不能自製的揉捏起来。

雅诗的娇躯变得火热,软软的贴在我的身上,可爱的小鼻子里喷出丝丝的热气,弄得我脸上有些痒痒的。

『光。』

正当我和雅诗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时候,门却突然被大力地推开了。

我微微一惊,而雅诗则是被吓了一大跳,一下子从我身上跳了起来,及至看到门口站着的是晓燕时,雅诗不由跺脚直埋怨道:『晓燕,你干什幺啊,差点吓死我。』

『砰。』

晓燕重重的关上门,一言不发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噘着小嘴,小脸绷得紧紧的,十分幽怨的看着我。

我感受到了一种浓烈的醋味,心中暗感头疼,笑着道:『晓燕,你怎幺啦,怎幺像吃了火药似的?』

『嘻嘻,晓燕吃醋了。』

雅诗还真会做怪,用力的吸了几下鼻子,做了个被酸倒的夸张表情。

不过晓燕的注意力似乎只在我的身上,对于雅诗的取笑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直直的盯着我道:『乾爸,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好,我们到卧室里去说吧。』

从晓燕有些反常的表现来分析,很可能是昨天我离开她家之后,她母亲梁婉卿已经跟她说过了什幺。

我伸手拍了拍雅诗的肩膀,示意她就留在客厅,然后我起身走进了卧室,晓燕跟着就进来了,并且立刻关上了房门。

她就靠在门上,盯着我问道:『乾爸,昨天你去了我家,为什幺不等我放学回去就走了?难道我家就那幺让你讨厌吗?』

嘿,这丫头居然连这也斤斤计较,我微微一笑道:『晓燕,你该不是就为了这点小事来向乾爸兴师问罪的吧?还是你连这种小事也要跟雅诗较劲?』

晓燕闻言小脸一红,噘着嘴道:『乾爸,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太偏心了一点?乾爸,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是哪点比不上雅诗,你什幺都向着她不说,连好不容易去我们家一次吧,也是连屁股都没坐热就跑了,好像多坐一会都会要你的命似的。』

『你这丫头啊…还真是个小醋罈子…』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朝晓燕招了招手道:『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幺会吃醋的人,连这幺点小事也会七想八想的,来、来,让乾爸跟你解释解释…』

晓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噘着嘴道:『不稀罕。』

她嘴里说不稀罕,脚步却朝床边挪了过来。

『这不是昨天你妈把脚给崴了嘛,腿脚都不利索,你说我还怎幺好好意思腆着脸留下来吃饭?』我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晓燕坐下来说话。

晓燕坐到了我身边,但是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脸,在我说完之后,她紧跟着我问道:『那你跟我妈妈说的那些话又是什幺意思?搞得我妈妈如临大敌似的,审问了我一夜,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来了。』

我心中微微一愣,心说梁婉卿怎幺这样跟晓燕谈啊,这可不是我的本意。

我看着晓燕绷得紧紧的小脸,试探性的问道:『你妈跟你是怎幺说的?』

『你还好意思问,不是你跟我妈说的吗?』

晓燕白了我一眼,气鼓鼓的道:『乾爸,我也听雅诗说过了,你早就知道我和雅诗一样地喜欢你,我不明白你为什幺对我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而对雅诗却又好得不得了,到底我有什幺地方做错了?乾爸,今天你就跟我明说吧,到底我有什幺地方比不上雅诗,弄得你如此的讨厌我,甚至还要去跟我妈妈说那样的话?』

『这才是她真正想跟我说的话吧。』

我心中暗自忖道,抬头看着面无表情、小嘴抿得紧紧的晓燕,沉声问道:『晓燕,你告诉我,你心里真是这幺想的吗?你真的认为我是在讨厌你吗?』

晓燕微微摇了摇头,小声的道:『乾爸,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幺。』

『我当然知道,只是恐怕你自己倒不明白心里想要的是什幺。』

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低头凝视着晓燕的俏脸道:『晓燕,我和雅诗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而且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所以,我和雅诗现在也没有办法再回头。虽然我也明知一旦我和雅诗的这种不正常关係曝光,我就会身败名裂,而雅诗也会遭到千夫所指,但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吃,我们也只能将错就错下去,但是…』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后接着道:『但是你不一样,你到现在还置身事外,你完全没有必要硬趟这潭混水…』

『乾爸,我是真的好想跟雅诗一样得到你的怜爱,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晓燕急声说道:『我不在乎未来会怎幺样的,就算被别人戳着脊樑骨,我也无所谓的。只要乾爸你是真心对我好的话,我觉得付出什幺代价都是值得的…』

『爱?你还不明白什幺叫爱。』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歎声道:『晓燕,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在你心目当中到底是个什幺角色,老师?父亲?爱人?』

看到晓燕低下头沉思起来,我趁热打铁的说道:『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能够让你和雅诗为我争风吃醋的魅力,在雅诗而言,她在很大程度上是怀着一种抱恩的心理;而在你而言,我不知道是因为你从小缺少父爱而在我这里得到了补偿的缘故,还是因为受和雅诗斗气的心理的影响,抑或是因为你们这个年纪对异性的好奇心所致,总之我认为你现在的行为还不能称之为爱。而且我也一直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没有任何的男女之爱的成分在里面。而真正的爱情都是双方互动的,两颗心互相吸引,逐渐靠近,并最终走到一起,那才叫爱情。』

晓燕低着头沉思不语,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的神色,我接着说道:『说起来也许只有你去世的乾妈跟我之间才能称得上真正的爱情,我和你梅姨之间掺杂了太多的感激,而我和雅诗以及她妈之间,则更是先欲后情,慾望的成分还多过感情。』

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乾爸不妨把说得更明白一些,说起来我已经和雅诗那样了,再多一个你其实是无所谓的,但是我不能这幺做,因为我的良知仍在,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慾而害了你,而且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一时的冲动或不成熟的想法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来,要不然到时候你一定会怨恨我的。』

我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接着说道:『虽然每个男人都会有三妻四妾的性幻想,但是我发现光是周旋于你梅姨、雅诗和雅诗她妈妈之间,就已经让我够头痛了,若是再有你和其他人掺和进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幺处理和你们之间的关係了,因为我既不是情圣,也不愿做个薄倖无情的花花公子。』

抬起头望着晓燕秀丽的俏脸,我轻声说道:『晓燕,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根本无法给你所期待的爱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这种跟飞蛾扑火差不多的行为到底是出于什幺动机,真的是因为爱吗?我就真的有那幺好,值得你做出这样的牺牲?而且你还不要忘了,你还有个为了抚养你而含辛茹苦多年的母亲,你自己想想看,她能接受得了这样为世人所唾弃的事情吗?』

晓燕仍旧低着头沉思着,我也没有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晓燕才抬起头,凝视着我,有些迷茫的道:『乾爸,原本我觉得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但是听你刚才一说,我又觉得有些想法变得模糊起来…或许你说的对,我真的还没搞懂什幺是真正的爱…而且我的确也没有考虑到妈妈的感受…乾爸,你说我该怎幺办?』

『忘掉这个美丽的错误吧,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爱怜的抚摸着晓燕的秀髮,轻声道:『晓燕,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我相信你能想明白的。就算你现在还没想明白,等你以后长大了再回过头看的时候,你会发现乾爸只不过是你少女时代的美好回忆当中的一朵浪花而已…』

晓燕怔怔的望着我,眼睛慢慢的红了,脸上也浮现出伤感的表情。

我心中暗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晓燕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层水雾,怔怔的望着我半晌,有些哽咽的唤了一声『乾爸』,然后一头栽到了我的怀里,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髮,让她尽情的发洩自己的情绪。

良久之后,晓燕才从我怀里抬起哭花的脸,望着我轻轻的问道:『乾爸,你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吗?』

我伸出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柔声道:『乾爸怎幺会不明白呢?乾爸也有年轻的时候啊…』

看到晓燕停止了抽泣,并且竖起了耳朵,我只好继续往下说道:『我在读初三的时候,曾经迷恋过年轻漂亮的英语老师,当然当时的我还不像你们这幺大胆,只能在心里偷偷的想…后来她嫁人的时候,我还偷偷的哭过一回呢…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可笑…』

谈起自己二十年前的糗事,我不禁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的晓燕,轻声道:『也许二十年后,你想起今天的事情,也会有同样的感受…』

晓燕轻轻的摇了摇头,抿着嘴道:『我不会的,也许二十年之后我是会觉得今天的我有些幼稚,但是我绝对不会觉得有什幺可笑的,因为这是我的初恋,虽然或许我还没有真正的爱上你。』

她抬起水汪汪的双眸望向我,幽幽的道:『干爸,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我心中微诧,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晓燕轻轻闭上双眸,螓首后仰,将樱唇送到了我的面前,轻声道:『乾爸,来吧,给晓燕的初恋留下一点甜蜜的回忆吧。』

看着晓燕近在咫尺、娇艳似火、香泽微闻的樱唇,和她充满期待的表情,我犹豫了一下,心中暗歎了一口气,双手捧住了晓燕的俏脸,迎着她的樱唇轻轻的吻了下去。

少女的樱唇是芳香的,少女的初吻是甜蜜的,我只觉得满齿芬芳,如饮醇酒。

晓燕的娇躯轻颤着,脸颊也热得发烫,虽然初尝甜蜜滋味的她还很生涩,只是被动的被我吻着,不过她还是显得既兴奋又激动。

及至我的嘴唇从她的小嘴上离开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如癡如醉的表情,虽然只是浅浅的一吻而已。

『乾爸,你吻的真好,也许有一天我会真的爱上你。』恢复神智的晓燕脸上还带着一抹桃红,略带羞涩的望着我轻声道。

我心中暗自苦笑,刚想说话,不过耳朵里却听见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于是竖起手指朝晓燕做了个『嘘』的手势。

晓燕不解的望着我,我笑着向她指了指房门,晓燕会意的笑了。我蹑手蹑脚的悄悄走到门边,然后伸手猛的一拉门把手,只听『扑通』一声,一下从外面跌进几个人来,『哎哟』声也几乎在同时响起。

我定睛一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原来是莹莹、雅诗和若兰这三个丫头。

看着三个丫头从地上爬起,我不禁笑骂道:『若兰,两个小丫头就不说了,你怎幺也…』

若兰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打了个哈哈道:『呵呵,柳叔…那个…我一时好奇…一时好奇…啊…』

晓燕闻言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莹莹和雅诗两个小丫头也跟着嘻笑了起来。

『还笑?该打屁股。』

我朝两个小丫头瞪了瞪眼,两个小丫头却朝我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

我正要继续数落她们两个,却见晓燕红着脸走到了面前,朝我们说道:『乾爸、若兰姐、雅诗、莹莹,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点。』

我叮嘱了一声,看着晓燕拿起书包离开,两个小丫头忙跟了上去,送晓燕出门。

若兰看着晓燕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转头朝我一笑道:『柳叔,你真厉害,又骗了一个小姑娘的初吻,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你这丫头也不正经,也该打屁股。』我被若兰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啪的在她的俏臀上来了一下。

若兰『哎哟』一声,捂着俏臀跳了开去,红着脸嗔道:『柳叔,你为什幺打我啊,我又没有说错什幺话,你是很厉害嘛。』

『好啊,你这丫头还没完了。』

我做势再打,若兰嗤嗤娇笑着跑开了,看着若兰顽皮的俏脸,我心生感慨的摇了摇头,望着若兰说道:『若兰,我看你这段时间来总是闷在家里不出门,怎幺不去找找以前的同学和朋友?』

『哎哟,没劲。』

若兰用手抓了抓头髮,有点苦恼的道:『我回来的第一天不就去找过以前的同学吗?后来又去找过两次,不过真是没劲,不是忙着谈恋爱的,就是已经结婚了的,聚在一起也就谈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感觉好没意思。』

『你说人家没劲,我看倒是你应该找个男朋友了。』

我笑着道:『要不然你整天跟莹莹、雅诗等几个小丫头混在一起,也变得跟她们一样疯了。』

若兰似有深意的瞟了我一眼,轻笑道:『柳叔,您干嘛啊,嫌我是眼中钉、肉中刺啊,可我也没坏过您的好事啊。』

『嘿,你这丫头还越说说来劲了,柳叔跟你说正经的,你倒歪搅蛮缠。』

我笑骂道,然后脸色一整道:『若兰,柳叔跟你说真的,你也快满二十了,也该谈个朋友了。我听你妈说过,你在大学里也谈过朋友的,怎幺最后都没有结果?』

『谈朋友?再说吧。』

若兰脸色一黯,摇了摇头,蓦地又抬起头望向我道:『柳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别生气哦。』

我摇摇头笑道:『你问吧,我保证不生气。』

若兰沉吟了一下,低下头轻声道:『柳叔,我问你,你们男人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脑子里都是在想着怎幺把女孩子骗上床?而且一旦女孩子被骗上了床,你们也就不珍惜了?』

听到若兰的问题,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我笑着反问道:『若兰,你怎幺这样问,是不是你曾经碰到过什幺问题…』

若兰俏脸微红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我在大学里跟两个男孩子交往过,都是很快就分手了,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大家互相都还不特别了解的时候,他们就向我提出的一些非分的要求,所以我实在怀疑他们到底是想跟我谈恋爱,还是只是想得到我的身体?』

我哦了一声,心里有点明白了,我沉吟着道:『若兰,该怎幺跟你说呢,应该说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对很多男人而言答案都是肯定的。怎幺说呢,男人可能是把得到女人的身体看作是得到了女人的心,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向别的男人宣布了他对那个女人的佔有权,这可能是一种大男子主义的思想在作祟吧?不过什幺都有例外,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这样想的,这世上也有不少好男人的,只要你用心去寻找肯定能找到…』

『这可难咯。』

若兰皱了皱鼻子,朝我俏皮的一笑道:『以前我一直把柳叔当中『好男人』的典型,没想到这次回来却看到连柳叔你也开始变坏了,柳叔你说这世上还能找到好男人吗?反正我是没什幺信心,估计等我找到的时候,人也是七老八十的了。』

我有些好笑的道:『哪有你说的这幺夸张,我承认自己是变坏了,不过这世上的好男人可并没有绝种。』

『没有绝种也差不多快成濒危动物了。』

若兰笑着道:『我的几个已经结婚的女同学都跟我说,男人说『我爱你』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否则到时候后悔的就是你了,因为他其实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那个×××了吧』,柳叔,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把我妈妈骗上床的?』

听到若兰的话,我摸着鼻子苦笑起来,应该说她的话还是相当有代表性的。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幺啊,我这老太婆还用得着你柳叔骗吗?』

玉梅姐无巧不巧的这时候回来了,恰好听到了我和若兰最后的对话,在她身后还跟着莹莹和雅诗那两个小妮子,看来她们是将晓燕送出了校门,只是不知道她们跟晓燕说了些什幺。

『妈,谁说你是老太婆?要是你跟我一起上街,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姐妹呢?』

若兰是大拍她母亲的马屁,虽然玉梅姐保养的还算不错,但是也没有像她说的这幺夸张。

玉梅姐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伸手打了若兰一下,笑骂道:『你这丫头说这话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然后又摇了摇头,慨歎道:『丫头,女人过了三十就开始走下坡路啦,你妈妈我是真的老了,不能跟你们这些小姑娘相比了。』

『妈,瞧您说的,我觉得你看起来还很年青嘛。』

若兰说着转头望向我道:『柳叔,你说是不是?』

我当然是猛点头了:『是、是,你妈妈看起来好像还不到二十呢。』

『噗哧』一声,玉梅姐忍不住笑出了声,涨红着脸斜睨了我一眼,羞嗔道:『你这人怎幺也跟着丫头瞎掺和,在孩子们面前净说些疯话。』

我摸着鼻子望着玉梅姐嘿嘿的笑着,玉梅姐更不好意思了,娇媚的横了我一眼,哼声道:『老的小的都不正经,我不跟你们瞎磨牙了。』

说着她扭身进了厨房,惹得莹莹、若兰和雅诗都咕咕娇笑了起来,雅诗一边笑还一边追着玉梅姐进了厨房:『梅姨,我来帮你。』

望着雅诗消失在厨房的背影,我看了一眼仍旧嘻笑不已的莹莹和若兰,不禁笑骂道:『你们两个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懒,你们真该跟雅诗好好学学。』

若兰嘻嘻一笑道:『柳叔,你要说别的,我或许还真能学学,不过学做饭还是免了,因为我一进厨房就犯晕,油盐酱醋都会搞错,您要是有胆量吃我做的菜话,我就豁出去下回厨房。』

『那还是免了吧,你会不会做饭不要紧,我的老命还要紧呢。』

我摇着头取笑若兰,要吃她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具有挑战性了。

若兰双手一摊,耸着肩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笑着说道:『柳叔,这可是你自己胆子太小,不关我的事情哦,以后你可不能再说我懒咯。』

嘿,这丫头居然拿这来做挡箭牌,我能做什幺,只能无奈的苦笑着,本还想说莹莹这丫头两句,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谁让有若兰这个『反面典型』呢?

若兰打开电脑上起网来,而莹莹则坐到了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轻声问道:『爸,晓燕姐都自己送到你嘴边了,你怎幺又把她给放了?』

我苦笑了一下,刚想回答她,没想到背对着我们坐在电脑前面的若兰突然插了句道:『柳叔,幸亏您没有轻易的接受晓燕,要不然我会瞧不起您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道:『若兰,别说你瞧不起我,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微作停顿,我接着又道:『说起来有时候我都自己变得虚伪了,一方面老是经受不住慾望的诱惑,另一方面又不愿做个小人,真是有点别人说的那个『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意味。想想我连自己多年奉行的做人原则和道德信念都抛弃了,我已经变成了个没有信仰的人,看来我是无药可救了。』

『爸,你为什幺这样贬低自己呢?』

莹莹仰起小脸看着我,轻声道:『虽然自从妈妈去世之后,爸爸你是变了不少,不过我觉得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的,只要你以后别真的变成一个看到女孩子就两眼放光、满脑子只有色慾的鄙俗之人就行了。』

她对我还真是宽容呃,只有『别变成老色狼』这幺一点小小的要求,我想这倒还不至于在我身上发生。

若兰也从电脑前面转过身来,望着我诚恳的道:『柳叔,虽然按照通常的道德标準你的确不能称为一个好人,不过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杂念和各种各样的慾望,所以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不过我对您还是有一点期望,我希望您能够永远保持您的真诚和爱心,不要伤了关心和爱护您的亲人朋友的心,尤其是不能伤了我妈妈的心,否则我是不会原谅您的。』

『若兰,你又在胡搅蛮缠些什幺啊,我和你柳叔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操你自己的心吧。』我正想回答若兰,却听到玉梅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若兰朝我吐了吐舌头,我轻声道:『若兰,你就放心吧,我死都不会伤害你妈妈的。』

若兰看我一脸郑重说得很诚恳,也收起了嘻笑之心,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再说话,转过头去继续操作电脑。

我低头看了一眼靠在我身上沉默不语的莹莹,低声问道:『在想什幺呢?』

莹莹抬头看了一眼若兰的背影,将小嘴贴在我的耳边轻声道:『爸,我好想像晓燕姐一样把初吻献给你,不过我不想让你感到为难,我会等到你打开心扉接受我的那一天。』

我无语的抚摸着莹莹的秀髮,心中却暗歎了口气,心说:『和晓燕的纠缠总算是有个还算完美的解决,但是和莹莹的这笔糊涂帐,到哪一天才是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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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雅诗留了下来,本来她是拉玉梅姐一起陪我的,不过玉梅姐却说:『我霸佔你乾爸的时间太多了,以后要多分点给你和你母亲,今晚你就单独陪陪你乾爸吧。』

对于玉梅姐的宽容和大度,雅诗自然是非常感激,我除了感激之外还多了份歉疚,玉梅姐似有所觉,轻轻的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道:『不要老是觉得对不起我,这对雅诗和玉怡妹子不公平。别瞎想了,放开心怀好好和雅诗过一晚吧。』

说着又叮嘱雅诗道:『你明天还要上学,别玩的太晚了。』

『梅姨,我知道。』

雅诗目送着玉梅姐离开卧室,几乎就在卧室门被关上的那一剎那,雅诗就蹦到了我的身上,我还来不及发出抗议,雅诗香甜的小嘴就堵住了我的嘴,让我发不出声来。

这个小妮子啊,我心中歎着气,从嘴唇传来的温柔香甜的感觉让我将所有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我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和雅诗热吻起来。

雅诗用尽气力搂着我的脖子,香滑的小舌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

没有了第三者在旁边观看,心里也没有了任何的顾忌,我和雅诗投入到了忘我的亲吻当中,我们如癡如醉的一遍又一遍的吻着,直到感觉嘴唇都有些发麻,我和雅诗的嘴才恋恋不捨的分开。

雅诗的小脸蛋已经是通红通红,眼眸里放射着热情的火焰,含情脉脉的望着我,小嘴娇喘微微,呼出带着少女芬芳的气息,嘴角流出了不少香涎,显得分外的淫靡。

迎着我灼灼的目光,雅诗略带羞涩的甜甜一笑,还没完全成形的胸部在白色的睡衣下起伏着,两粒鲜红的乳头若隐若现,看得我呼吸不由一窒。

雅诗甜笑着扑入了我的怀中,口中娇声道:『乾爸,我们互相帮对方脱衣服,好不好?』

她虽然是带着询问的口气,但是小手已经摸上了我睡衣的扣子,我当然也不甘落后,伸手替她脱衣。

当睡衣从我们各自的身上离开时,我和雅诗的身上都只剩下一条内裤而已。

我不再迟疑,伸手就去脱她的内裤,雅诗配合的抬起臀部,让我顺利的将她的内裤从脱到小腿处,然后她两腿朝天调皮的一蹬,一条粉色的小内裤就飘到了床的那一头,然后缓缓的落在床单上。

『嘻嘻,乾爸,让我来帮你把大宝贝放出来透透气吧。』

雅诗用一种近乎天真无邪的表情跟我说着调情的话,让我感觉分外的刺激,胯下的肉棒已经不可遏制的挺了起来。

雅诗隔着内裤伸手握了一把粗硬的肉棒,然后低头隔着内裤亲吻了我的大龟头一口,嘻笑着道:『好可爱的大宝贝,雅诗真是爱死你了。』

我伸手在娇嫩的酥胸上捏了一把,笑着道:『不害羞的小妮子,呆会看我怎幺收拾你?』

雅诗娇吟一声,柔媚的道:『乾爸,我才不怕你呢,我知道你一定捨不得让雅诗吃苦头的。』

这小妮子,居然把我吃得死死的,谁让我处处怜惜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我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笑道:『你这小妮子倒是鬼灵精,连乾爸心里想什幺都知道,都快成乾爸肚子里的蛔虫了。』

『咦哟,蛔虫好髒的,我才不要。』雅诗皱起了的鼻子,表情十分的可爱。

不过她手底下并没有停止行动,而是拉住我的内裤边往下轻轻拉着,将已经迫不及待的小弟弟给放了出来。

已经青筋暴露、面目狰狞的肉棒在失去了束缚之后,好像更形粗壮,而且还不住的朝雅诗摇头晃脑,好像在像她打招呼似的。

雅诗飞快的将我内裤从腿跟处拉出,随手往身后一扔,然后就一把握住了我的肉棒,口中还娇声道:『乾爸,你们男人这东西还真奇妙,软下来的时候又细又短,硬起来的时候却这幺吓人,又粗又长,要不是我已经经历过了,我还真怀疑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我嘻嘻一笑,伸手将她拉到了身边,双手盖着她胸前的两只小白兔上,轻轻的揉捏抚摸起来,口中笑着说道:『嘿嘿,其实你们女人的小穴才更神奇呢,看起来那幺小的洞,却是多粗的阴茎都能容纳得下,比起我们男人来显得更加收放自如,你说是不是啊?』

雅诗嘻笑着不答话,小手却轻轻的套弄起我的肉棒来了,无比温软的触感让我舒服的都要叫起来了,我的双手也更加温柔的在她的胸前活动着,挑逗着她少女的情慾。

雅诗嘴里发出了轻微的哼声,赛雪欺霜的娇躯上很快就浮现出了一层桃红色,她的小脸上也似乎渗透出了一层油油的香汗,果然是不堪挑逗的敏感胴体。

没多一会,我就感觉到一种奇异的香味从雅诗的身上传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妮子已经动情了,从她粉红色肉缝里已经渗出了滴滴带着异香的春露。

『雅诗,你看这是什幺啊?』

我伸出手指在雅诗的蜜穴里搅动了一下,然后拿出沾着透明液体的手指在雅诗面前晃了晃道。

雅诗羞得满脸通红,扑到我的怀里,娇嗔道:『乾爸,你好坏,你自己把人家逗得…却又取笑人家…』

随着她身子的扭动,她小巧的乳房在我裸露的胸膛上蠕动着,带给我一种强烈的悸动。

我忍住下体的冲动,笑着在她光光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追问着道:『你说什幺,乾爸没听清楚,你说乾爸把你怎幺了?』

『乾爸…你坏…』

雅诗的耳根都羞红了,她伏在我的肩上,贴在我的耳边娇喘着:『乾爸…你的…在下面顶得我好难受…我把它放进去…好不好…』

说话之间,她的小手已经下探抓住了我的肉棒,我轻轻的托起她的小屁股,嘴却含着她小巧可爱的耳珠轻轻一吮,雅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甜腻媚人的娇吟,小手却已经引导着火热的肉棒来到了她馋得直流口水的小嘴。

雅诗双手扶在我的肩膀上,臀部慢慢下坐,一种温暖包紧的感觉也随之从肉棒的前端传来,雅诗头微微后仰,杏眼微闭着,小嘴微张着,不断的吐出灼热的气体。

『哦…哦…』

雅诗终于坐到了底,让我粗硬的肉棒完全充满了她娇嫩窄小的蜜穴,饱涨充实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娇吟出声。

我双手按着她的小屁股,柔声问道:『雅诗,感觉还好吗?』

雅诗张开双眸,用带着情慾的目光凝望向我,娇喘着道:『乾爸…我感觉棒极了…你的棒棒好粗…涨得我满满的…』

她伸过头来亲我,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摆动起腰部来。感受到她贴在我身上肌肤的灼热,加上从下体传来的强烈的快感,我也变得冲动起来,嘴在空中追逐着雅诗的小嘴,同时双手托着她的臀部来回坐起活塞运动。

『哦……乾爸…唔…好棒…我都不用动了…啊……顶得我好舒服…』

雅诗的小嘴在我脸上乱亲着,还不断的洩出诱人犯罪的呻吟。我也呼吸急促的在她的脸上、脖颈上、胸脯上留下一串热吻,口水也在她身上沾得到处都是。尤其是饱涨硬挺的小乳头沾了口水之后,显得更加晶莹透明,看得我慾火直冒,动作也有些冲动起来,托着雅诗臀部上下摆动的幅度也大了起来,速度也明显加快。

『啊…啊…啊…乾爸…不要这幺快了…』

在我突然加快速度和幅度之后,强烈的快感让雅诗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大声娇吟了起来:『啊…乾爸…啊…太美了…啊…要美上天了…啊…乾爸…你慢点啦…啊啊…啊…我不行了…啊…』

想不到这小妮子这幺不经搞,才二三十下就大叫一声瘫软了下来,蜜穴一阵剧烈的抽搐之后,从花心喷出了大量的阴精,浇得肉棒也是一阵肉紧。

我的慾火刚刚被挑了起来,雅诗这小妮子就缴械投降了,这不禁让我有些失望,但是也只得强忍着胸中的慾火,搂着雅诗一起躺倒在床上。也许是刚才的高潮来得太突然、太强烈了,雅诗的双眸紧紧闭着,神情也有些恍惚,娃娃般的小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

我静静的拥着她,轻轻的吻着她的小嘴,细心的体会着她高潮之后的蜜穴里收缩紧束的独特快感。

『乾爸…对不起…』

回过神来的雅诗彷彿做错事的孩子般,有些羞愧的望着我。

我笑着亲了亲她渗出香汗的鼻尖,柔声道:『傻孩子,做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双方的全心投入,至于男女双方能不能同时达到极乐的颠峰,那就由很多因素决定的,并不是完全可以人为控制的,根本不能强求的。任何多余的想法都是不必要的,你只需要用心去感受,尽情的享受性爱的快乐就好了。』

『乾爸,你真是个好老师…』

雅诗羞笑着亲了我一口,望着我媚声道:『乾爸,来吧,我这个小学生还想从你这里学到更多呢…』

看着她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媚态,我心中的慾火更炽,本来就胀得有些难受的肉棒也变得更粗更硬了,跟我的下体还紧紧的连在一起的雅诗自然感受到了,娇吟道:『乾爸…你的好像变得更粗了…哦…好胀…』

雅诗的娇吟彷彿是燎原的星星之火,慾望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下子充斥了我的全身,我不可自製的抱着雅诗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然后一刻也不耽搁的抱着她的腰肢冲刺起来。

少女的嫩穴是如此的紧窄狭仄,肉棒与穴壁嫩肉的快速摩擦产生出无比强烈的快感,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也传遍了雅诗的全身。

她大声的娇吟起来,双腿紧紧缠住了我的腰部,一双柔荑也勾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的头拉向姣美的胸部。

『嗯…爸…你真会弄…弄得雅诗快活极了…』

雅诗在激动之下,连『乾爸』的『乾』字都省略掉了,乾脆直接叫起了我『爸』。

她的螓首在枕头上无助的摆动着,满脸潮红,双眼紧闭,两鬓的秀髮都被汗水所浸湿,贴在脸颊上,显得水淫淫的,秀丽更增几分。

我抱着她的腰,卯足了劲飞快的冲刺着,粗长的肉棒在她少女的花房无情的蹂躏着,穴内的粉红色嫩肉也不断被肉棒带得翻起。

随着『噗滋』、『噗滋』的抽插声和『啪』、『啪』的撞击声,淫水也被肉棒带得四处飞溅,雅诗洁白无暇的小腹和胸脯上也被溅了不少,不过沉浸在性爱欢乐当中的雅诗对此毫无所觉,急速的抬挺着自己的臀部,迎合着我迅猛无比的攻击。

『爸…爸…啊…你好会插啊…女儿…被你插得…快美死了…啊…』

听着雅诗的小嘴里不断洩出的『爸爸』、『女儿』之类的字眼,我突然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错觉,眼前的景像也变得模糊起来,身下婉转娇吟、曲意承欢的少女也彷彿变成了莹莹。

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和着一种莫名的快感在我心中同时昇起,剎那间我的神智都变得有些不清起来,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一声低吼,向雅诗发起了近乎疯狂的沖刺,『啪』、『啪』之声如急骤的雨点般在室内响起,伴随着的是雅诗如泣似诉的娇吟呼痛声。

『啊…爸…你太猛了…啊…轻点…啊…』

雅诗略带痛苦的娇吟声将我从迷乱的状态中惊醒,我低头一看,雅诗的秀眉轻皱,银牙轻咬,似有不胜之态。

我心中暗愧,立时放缓了冲刺的力度和速度,雅诗的表情也重新变得欢快起来,刚才还皱着的秀眉也舒展开来,眉开眼笑的浪吟起来:『爸…这样就好了…太舒服了…嗯…又顶到人家花心啦…哼…哼…』

『爸…女儿爱死你了…啊…又要不行了…爸…女儿又要来了…啊…啊…啊…来了…啊…』

随着雅诗的高潮临近,我也不再刻意的压制那份难言的酥麻,加快速度做最后的冲刺。

随着雅诗一声悠长的娇吟,她的人也像只四爪鱼的紧紧缠住了我的身体,娇嫩的小穴像只唧筒似的一收一放,阴精也随之从穴心深处冒了出来。

已经到了极限边缘的肉棒再也受不了这强烈的刺激,剧烈的抖动了几下,然后就猛烈的喷射出大量的阳精。

受到滚烫阳精沖激的雅诗全身一阵急颤,口中又是『啊』的一声长吟,穴心深处再度冒出了大量的阴精,和我一起登上了极乐的颠峰。

『爸…刚才我差点快活死了,你也快活吗?』雅诗慵懒无比的躺在我的身上,小嘴在我的脸上轻啄着。

我含笑回亲着她道:『我当然快活咯。』

我抚摸着她后背如丝缎般光滑柔嫩的肌肤,忍不住讚歎道:『雅诗,你的皮肤真好。』

『真的吗?那爸你喜欢我的身体吗?』雅诗羞喜的望着我,轻声的问道。

我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当然喜欢了,虽然你的身体还处在发育阶段,无法跟成熟的妇人相比,不过我相信等你长大了身材一定会非常棒。』

雅诗喜滋滋的亲了我一口,突然却脸色一变,连道了两声可惜。

我不解的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笑问道:『没头没脑的,可惜什幺啊?』

雅诗从我胸前抬起头来,望着我说道:『爸,我是在替你可惜,你真不应该轻易就放过晓燕的,她的身材比我好,奶子比我挺,屁股比我大,皮肤…』

我没等她说完,就笑骂着打断了她的话:『你这丫头怎幺说起疯话来了…』

我伸手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的滑动着,柔声道:『人的慾望是会不断膨胀的,我若不加节制的话,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唉,晓燕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莹莹这丫头还不知道怎幺办呢?』

雅诗嘻嘻一笑道:『爸,你这话说的有点太早了,我看晓燕这丫头未必就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雅诗的话让我不禁一愣,雅诗笑着继续道:『爸,男女之间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的,你也别多想了,一切等到命运女神来做出决定吧。』

『命运女神?』

我不禁摇了摇头,如果这世界上真存在所谓的命运女神,那她也一定是个不称职的女神,因为她让许多善良的人遭遇到了非常悲惨的命运,这样不公平的神有还不如没有,我想真正的神其实只存在人的内心当中。

『爸,你沉思的样子显得好深邃啊,也特别的迷人…』

我的思绪被雅诗这小丫头的娇笑给打断了,回过神来的我笑着捏了她的小脸一把,笑谑道:『小妮子,发花癡啊?睡觉啦…』

我笑着欲把她从我的身上抱下来,她却紧紧的抱住了我,羞笑道:『爸…我喜欢这种跟你融为一体的感觉,你就这样抱着我睡好吗?』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在我的心中,今晚才像是我和爸你的新婚之夜,我想有些不一样的回忆。』

『你这调皮的妮子,我什幺都依你还不行吗?』

我爱怜的亲了雅诗一口,跟她道了声晚安,然后就抱着她娇嫩的胴体慢慢进入了梦乡…

***********************************

『唉,这雨下得还真大。』

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玉梅姐一边拉着窗帘,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靠在床头拥着被子看书的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风雨交加的情景,无由的歎了口气,低下头继续看我的书。

玉梅姐将窗帘拉好,走到我身边柔声问道:『好好的歎什幺气啊?』

『哦,没什幺,梅姐,你上床来吧,别着凉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被子。

身上只穿着浴袍的玉梅姐甩了甩还有些潮湿的秀髮,伸手拉开了腰间的浴袍带子,宽鬆的浴袍一下子从中间分开,将玉梅姐玲珑剔透的娇躯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我看得不由眼前一亮,玉梅姐在浴袍之内竟然是完全真空的,居然连条内裤也没有穿。

『傻相,都看了不知多少次了,还没看腻啊。』

玉梅姐娇媚的横了我一眼,将浴袍脱下来放在了一边的凳子上,然后就钻进了被窝。

我放下书,搂着玉梅姐带着沐浴露香气的娇躯在她的小嘴上『啧』的亲了一下,嘻笑着道:『这幺迷人的胴体,看一辈子也不会腻的。』

『贫嘴。』

男女之间的甜言蜜语是永远都不会嫌多的,玉梅姐口中虽然娇嗔着,但是面上的喜色却是掩饰不住。

我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忍不住讚道:『嗯,好香。』

玉梅姐俏脸微红的伏在我的胸口,轻声道:『香幺?我今天用的是若兰买回来的沐浴露,好像是比以前用的那个牌子要好一些。』

『嗯,真的很香。』

我用力的吸着鼻子,手在玉梅姐光滑的后背上轻轻的移动着,口中忍不住讚歎道:『梅姐,你的皮肤好像比以前更光滑细腻了,你自己有没有感觉到?』

玉梅姐轻轻点了点头,小手在我的胸前划着圈,轻声道:『若兰那傻丫头还问我有什幺祕诀呢,我就跟她说:『傻丫头,妈妈能有什幺祕诀,你也不小了,妈妈就跟你直说吧。其实对于咱们女人来说男人的雨露滋润才是最好的营养品,比什幺化妆品和补品都更有效,等你嫁人之后就能体会到了。』你猜怎幺着?这傻丫头居然也被臊了个大红脸。』

我微微一笑道:『梅姐,你想看到若兰嫁人恐怕还有得等,这丫头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好像有点太过悲观了。』

玉梅姐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倒不是太担心,男女之事是要讲究缘分的,缘分到了什幺都挡不住,也许某天她就会突然带个男孩子回来,跟我们说:『妈、柳叔,我要结婚了。』』

玉梅姐学着若兰的口气说话,居然也学得惟妙惟肖,逗得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玉梅姐自己也是嗤嗤娇笑起来。

她这一笑可不打紧,赤裸裸的贴着我胸膛上的两个大奶子也随着她身子的颤抖在我胸前厮磨着,美妙的触感加上玉梅姐娇躯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我的性趣也来了。

『咦?』

感受到我男性雄伟的玉梅姐微咦一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一手探到我的小腹下,隔着内裤握住了蠢蠢欲动的肉棒。

感受到肉棒的热度和硬度的玉梅姐俏脸更红,凑过小嘴亲了我一口,羞笑道:『今天是怎幺啦,现在时间还早呢。』

我微微一笑,伸手在她饱满的胸前掏了一把,嘻笑道:『谁让梅姐你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我要是没有反应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玉梅姐羞喜的瞟了我一眼,轻声道:『继续看你的书吧,我先给你含含。』

我轻轻点了点头,自从那晚和刘玉怡一起用嘴服侍过我之后,玉梅姐渐渐也习惯用嘴了,基本上每次我和她交欢之前她都会先用小嘴服侍我一番。

玉梅姐朝我略带娇羞的一笑,然后就头朝里钻进了被窝,被窝里一阵蠕动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已被脱下了,随之肉棒就被两片温柔的嘴唇给包围了,然后被窝就鼓起了一块,起起伏伏起来。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从肉棒传来的快感让我清晰无比的知道玉梅姐已经开始含着我的肉棒在她的小嘴当中套弄起来了。

下体传来的强烈快感让我也变得兴奋起来,我伸手到被窝里将玉梅姐抱到了我的身上,以为我要用手为她服务的玉梅姐也善解人意的将雪白浑圆的大屁股撅到了我的面前。

玉梅姐粉红色肉缝从雪白浑圆的屁股和大腿之间向后凸出,看上去与少女娇嫩的阴户并无二致,显得分外的诱人。

我忍不住凑上鼻子贴着粉红色的肉缝深深的吸了口气,一种淡淡的幽香飘入了我的鼻中,让我有些发昏头脑为之一轻。

虽然我不止一次的用嘴为雅诗服务过,但一直以来心底却总是有种对成熟妇人下体异味的莫名担心,所以我一直还没有用嘴服侍过玉梅姐或刘玉怡,不过今天我决定迈出这一步,因为我一直认为男女之间应该是平等相待的。

我带着有些惴惴的心情,伸出舌头在玉梅姐的肉缝上轻轻舔了一下。

『唔…』

从被窝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哼声,玉梅姐的身体也一下子绷直了,显然她也感觉到了。

试探之下,我心底的那种莫名的担心算是完全的没有了,玉梅姐的花房不但没有任何的异味,相反却还带着些沐浴露的香气,看来玉梅姐清洗得很仔细。我放下心来,伸过抱着玉梅姐雪白的大腿往两边分,让她的阴户更加的突出,然后我就低头一口将她的肉缝含在了嘴里,舌头也一下子伸进了她的肉缝里面。

『哼…』

玉梅姐的反应有点超过我的预料,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贴在她雪白浑圆的大屁股在她的蜜穴里活动着。

『呼』的一下,被窝被玉梅姐掀开了,她吐出了我的肉棒,满脸惊诧的扭过头望向我道:『玉麟…你…』

『梅姐,怎幺啦?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你用小嘴虐待我的小弟弟,就不许我用小嘴欺负欺负你的小妹妹?』我抬起脸笑谑着说道。

玉梅姐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激动,张嘴想说什幺,可是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我朝她露出了温柔的一笑,轻声道:『梅姐,我知道你想说什幺,你都不嫌髒,我又嫌什幺髒?只是我以前一直担心会有异味而倒胃口,现在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姐姐你的花房不但没有异味,还有些香呢?』

玉梅姐满脸红晕,娇羞的道:『那地方…我每次都洗得很乾净的…』

我嘻嘻一笑道:『什幺都不用说了,咱们今天就来玩玩69式的花样,嘻嘻,我也是第一次玩呢。』

玉梅姐略带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我还以为你跟雅诗早就玩过了呢。』

我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不想让雅诗在床上太放蕩了,那对她不好。』

说着轻轻拍了她的雪白的肥臀一下,嘻笑道:『梅姐,你别再说了,小弟弟有些等不及了。』

玉梅姐横了我一眼,低头重新伏在了我的胯下,将我的肉棒含在嘴里熟练的套弄起来。我只觉浑身都舒爽无比,抱着她雪白的屁股也重新舔起她的小穴来,说起来我的舌技是无师自通,只在雅诗身上有过几次实践,今天也拿玉梅姐来练习练习。

『唔…嗯…』

因为嘴里含着我的肉棒而无法发声,玉梅姐只能用身体的扭动和浓重的鼻音来向我传达她身心的愉悦,看到玉梅姐的反应,我非常满意,舌头在她的蜜穴内壁左伸右顶,很快她的蜜穴内是春潮涌动,溪水潺潺。

淫水不断的从玉梅姐的蜜穴深处涌出,虽然有点粘粘的,但是却并没有什幺异味。

我一边用舌头在她的蜜穴内左冲右突,一边也用心的体会着玉梅姐的反应,寻找着她的敏感点。

『哼…哼…哼…』

玉梅姐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螓首上下活动着,舌头也时不时的照顾我油光发亮的大龟头和马眼,带给我莫名的快感。

我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温热的气体从鼻中不断喷出,舌头却在玉梅姐的蜜穴里开始照顾她的阴蒂。

为了不让她受到的刺激太过强烈,我每次只是在她的阴蒂上轻轻的舔两下就离开,饶是如此,玉梅姐每次还是会激动的发抖。

『噗滋』、『噗滋』,粗壮的肉棒在玉梅姐的口中快速的出没着,沾满了口水的棒身更形粗壮,让玉梅姐的小口感觉几乎无法完全容纳。

另一方面,在我不知道算是高明还是不高明的舌技下,玉梅姐的情慾也是被完全挑逗了起来,雪白的屁股不住的抖动着,而且不住的向后顶着,想让我的舌头能更加深入,以便填补她蜜穴深处的空虚感。

虽然我们两人都是第一次尝试这种69式的口交方式,不过从反应来看,我们配合的还算相当默契,在体温逐渐昇高、呼吸粗重的同时,情慾和快感也在一步步攀昇,我和玉梅姐都到了爆发的边缘。

『咚、咚、咚…』

就在我和玉梅姐完全沉浸在欢乐的海洋当中、準备一起共同迎接高潮的到来时,却突然响起了极其不合事宜的敲门声,不,应该说是撞门声。

我和玉梅姐两人就像是被从头浇下了一桶凉水,高涨的慾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蹤,心情也跌到了谷底。

敲门声仍在继续,我和玉梅姐相视苦笑不已,我一边拿过放在床边的睡衣,一边很不爽的扬声问道:『谁啊?』

『乾爸…呜…是我…』

不甚清晰的哭音隔着两道门传到我和玉梅姐的耳中,我们两人都是浑身一震,异口同声的道:『是嘉妮。』

玉梅姐急忙拿过一边的浴袍,催促我道:『玉麟,你快去开门,别是发生了什幺事情吧。』

我顾不得再说什幺,一边扣着睡衣的扣子,穿起拖鞋就往外走去。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湿透像落汤鸡的嘉妮,我刚来得及惊呼一声,嘉妮湿漉漉的身体就已经扑到了我的怀里:『乾爸…』

她抱着我的身体,就呜呜痛哭了起来。

我心中也是大惊,本能的想到是不是她母亲发生什幺事情了,当下急声道:『嘉妮,别哭,快告诉乾爸,到底出什幺事情了?』

『发生什幺事情了,怎幺闹哄哄的?』穿着睡衣的若兰和莹莹出现在对面的门口,看到我怀里的嘉妮,也都是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呼。

玉梅姐裹着浴袍就出来了,急声道:『玉麟,快抱着嘉妮进屋来。』

莹莹和若兰也跟着我和嘉妮进了屋,我扶起怀中哭泣的嘉妮,再次催问道:『嘉妮,快告诉乾爸,到底出什幺事情了。』

嘉妮抬起满脸是水的娇靥,嘴张了张,又嘤嘤哭了起来。

我不禁更急,急问道:『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你妈妈出什幺事情了?』

嘉妮摇了摇头,哭得更大声了,我急得直跺脚道:『你这个孩子,到底怎幺啦,你倒是说啊。』

眼角不经意的从嘉妮的脸上扫过,一个清晰的手掌印映入了我的眼帘,我猛地一震,追问道:『嘉妮,你是不是和你妈妈吵架了?』

嘉妮浑身一震,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不禁长吁一口气,一旁的若兰、莹莹和玉梅姐也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头。

我刚想再问,玉梅姐在一旁说道:『玉麟,先别急着问了,嘉妮的浑身都湿透了,得赶紧换上干衣服才行,要不然可要冻出病来了。』

我这才注意到嘉妮的身体直发抖,连小嘴都冻乌了,连忙说道:『对、对、对,嘉妮,有什幺话呆会儿再说不迟,你快跟你梅姨去洗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了。』

看着嘉妮被玉梅姐带进了浴室,我长吁口气对一旁的若兰和莹莹道:『这丫头真是吓死人了,我还以为她妈妈出事了呢?』

若兰俏脸通红的瞟了我一眼,偏过头道:『柳叔,你也快去换衣服吧,不然也该着凉了。』

我低头一看,不由得也闹了个大红脸。

刚才匆匆忙忙的套了个睡衣就跑了出来,扣子没扣好不说,连内裤也没来得及穿,而且刚才更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嘉妮,睡衣的前面都被弄湿了而紧紧的贴在身上,连下体肉棒的形状都清晰可见,哇塞,我竟然春光外洩而不自知。

羞窘中我抬头一看,发现偏过头去的若兰连耳根都红透了,而莹莹这小丫头却是满脸通红的盯着我的下体,及至触到我的目光才羞赧无比的偏过头去。

『完了、完了,全被看光了。』

我心中那个糗啊,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躲进了卧室,脱掉被弄湿的睡衣,拿过毛巾擦乾身体,迅速的换好衣服。

我再出来的时候,发现莹莹和若兰裹着一条毯子坐在沙发上低声说着什幺,及至看到我出来的时候脸都是一红。

我也觉得有些脸热,轻咳一声道:『你们都回去睡觉吧,别在这乾耗着了。』

莹莹小脸微红的瞟了我一眼,娇声道:『爸,明天是週末,我又不用上学,晚点睡应该没关係吧?』

我低哦了一声,才想起今天是礼拜五,也就不再坚持了。

我坐在沙发上,暗自猜测着嘉妮和她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上周我还劝嘉妮和她母亲好好谈谈呢,看样子她们母女之间的沟通还是存在问题。

我突然想到嘉妮的母亲苗玉秀现在一定非常着急,于是站起身来準备去给她打个电话,我走到电话旁刚想拿起电话,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喂,您好,请问您找谁?』我拿起听筒道。

只听苗玉秀的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柳老师,我是嘉妮的母亲苗玉秀啊,嘉妮有没有去您那儿?』

『哦,嘉妮在我这儿,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没想到您却先打来了。』

我心中暗暗称奇,口中说道:『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您和嘉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我看嘉妮的脸上还有手印,是不是您打了嘉妮?您能告诉我嘉妮做错了什幺事情,让您这幺生气。』

『哎呀,这个死丫头,我真是被她气死了。』

苗玉秀的声音不像刚才那幺焦急了,估计心中也是长吁了口气。

『柳老师,您是不知道,嘉妮这孩子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今天我回家的时候发现嘉妮还没有回来,本来我以为她是不是到您那儿去了还是到同学家去了,结果等到晚上九点多钟才等到嘉妮的班主任送她回来,原来嘉妮今天放学的时候跟班上的女同学打架,结果把人家同学的头都给打破了,是她的班主任把受伤的同学送到了医院。柳老师,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稍微顿了一下,她接着又道:『我和她的班主任都问她为什幺跟同学打架,她不但不肯说,而且还坚持不肯认错,我一生气之下就打了她,结果她就跑出了家门,我拦都没拦住,这丫头真是差点把急死我了…』

『你先别急,嘉妮今晚就住我这儿,你就放心吧。』

我沉吟了一下,对苗玉秀又道:『我还没问嘉妮到底是怎幺回事,不过根据我对她的了解,这孩子还是很明事理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人打架。这样吧,回头我跟她好好谈谈。』

『那就真的太谢谢您了,这孩子,净给您添麻烦。』

苗玉秀的声音有些自怨自艾:『都怪我平时对她太疏于管教了,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在学校里跟同学们的关係一直就处得不好,在学习上好像也有些不太上心了。柳老师,我看这孩子好像听得进你的话,你帮我好好管教她。』

『你如果一直是这样想的话,那就是你对嘉妮的误解了,我跟她谈过,其实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从苗玉秀的话中我知道嘉妮肯定还没找到机会跟她母亲沟通,于是我就说道:『您明天抽个时间来接嘉妮吧,我有些话想跟您谈谈。』

『误解?柳老师,嘉妮这孩子跟您说过什幺?』电话的那头传来苗玉秀有些错愕的声音。

我想了想道:『在电话里说话不太方便,您明天过来的时候,我再跟您细说吧。』

苗玉秀沉默了一下,然后道:『那好吧,我明天早上过去,嘉妮就拜託您了。』

『你放心吧,嘉妮不会有事的。』

放下电话,我诧异的看了一眼浴室,心说:『洗个澡换个衣服怎幺要这幺长的时间?』

若兰彷彿知道我的心思似的,轻笑一声道:『柳叔,你还是坐着慢慢等吧,估计妈妈正在问嘉妮是怎幺回事呢?』

我一想也就释然了,由玉梅姐单独问嘉妮也许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我静静的靠坐在沙发上,心里却还是想不出嘉妮会因为什幺事情而和同学打架。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嘉妮才和玉梅姐从浴室里出来,嘉妮身上穿的是莹莹的衣服,所以显得有点大。

她虽然没有再哭泣了,但是眼睛还是红红的,显得很委屈的望着我。

我看得心中微痛,更加笃信她一定是受到了委屈,爱怜的牵着她的小手坐到了我的身边。

『乾爸…』

嘉妮扑入了我的怀中,螓首埋在我的胸前,双肩还轻轻的耸动着。

我爱怜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孩子,别哭了,乾爸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刚才已经跟你妈妈通过电话了,你今晚安心的住在这里吧。』

嘉妮轻轻的在我怀里点了点头,抱着我不说话。

玉梅姐轻轻的坐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怀中的嘉妮,满脸的爱怜之色。

『梅姐,到底是怎幺回事?』我轻声问道。

玉梅姐轻轻的歎了口气,将她了解到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我和莹莹、若兰三人才算明白到底是怎幺回事。

原来是在放学之后,嘉妮跟一个女同学因为一点小摩擦发生了口角,这本来只是件非常小的事情,那个同学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口不择言骂嘉妮是野种,更用『妓女』、『婊子』之类的汙言秽语辱及嘉妮的母亲,所以嘉妮愤怒之下狠狠的推了那个同学一把,结果头正好磕在课桌上被磕破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这幺回事。嘉妮的那个同学也真是不像话了,怎幺能这幺出口伤人呢?

我也可以理解嘉妮为什幺在母亲追问的时候不肯告诉她真相了,她一定是怕母亲听了之后伤心,而且当时她的老师还在场,恐怕也无法说得出口。

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爱怜的拍了拍怀中的嘉妮。

就她母亲打她的行为而言,也不能说就做的有多错,毕竟她也是抱着『望女成凤』的心情,换做任何一个父母处在她那个位置,在发生误会的情况下做出那种举动也是人之常情。

『那个女同学真差劲,这不是往嘉妮妹妹的伤口上撒盐吗,换做是我就不只是推她一下那幺便宜了。』

莹莹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我瞪了她一眼,莹莹朝我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分辩。

玉梅姐轻声问道:『玉麟,你跟她妈妈是怎幺说的?』

『我让她明天来接嘉妮,我想亲自跟她谈谈,她和嘉妮间存在一些误会。』

玉梅姐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什幺,因为我跟她说过上次和嘉妮谈话的内容。

玉梅姐看了我怀中的嘉妮一眼,望着窝在沙发上的莹莹和若兰道:『你们两个回去睡觉吧,今晚嘉妮跟我们一起睡。』

『好、好、好,回去睡觉。』

若兰和莹莹有些言犹未尽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準备回房睡觉。

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嘉妮,发现她竟然在这幺短的时间就睡过去了,这也难怪,这小姑娘从家里冒雨跑出来,一直跑到我这里,身心肯定都疲惫不堪。

我爱怜的抱着她站起来,伸手触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本来是个下意识的动作,没想到这一触却惊得我叫了起来:『哇,好烫。』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怀里的身体很热,但是我刚才以为是因为嘉妮刚刚洗完热水澡的缘故,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她在发烧。

本来已经在往外走的莹莹和若兰都被我吓了一跳,立刻和玉梅姐一起围到了我身边,纷纷伸手触了触嘉妮的额头,都是吃惊不小。

玉梅姐啊呀一声道:『这烧得可不低,若兰,你快去找找看,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退烧药。』

『嗯,我这就去。』

若兰急急忙忙的向对面跑去。

我皱着眉头拍了拍怀里的嘉妮,轻声唤道:『嘉妮、嘉妮,快醒醒,别睡了。』

怀里的嘉妮没有任何反应,我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摇她,口中的声音也一下子大了起来:『嘉妮、嘉妮,快醒醒。』

怀中的嘉妮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呓语,神智依然没有清醒过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嘉妮显然不是睡着了,而是高烧昏迷过去了。

抬头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依旧是下着大雨,我转头对玉梅姐急声道:『梅姐,快给我把雨衣找出来,我得马上送嘉妮去医院才行。』

玉梅姐也有些发慌,急急忙忙的往屋里跑去,莹莹也跟过去帮忙找。这时候若兰拿着退烧药回来,看玉梅姐和莹莹不在了,她忙去倒水,被我伸手拦着了:『若兰,别忙了,看来嘉妮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都烧得神智不清了,这退烧药还是别吃了,我马上送她去医院。』

若兰闻言不禁一呆道:『要上医院?』

我点了点头,若兰怔怔的看了看我怀里的嘉妮,突然转身又向对面跑过去了,我也无心去管她,暂且将嘉妮放在沙发上,一边急急忙忙的给自己换上雨鞋,一边焦急的催促着玉梅姐和莹莹动作快点。

哎呀,人越急的时候老天就是偏偏跟你开玩笑,这平常下雨都是打雨伞,雨衣早不知道放到哪个角落里了,现在要找出来还真不容易。

『哎呀,总算找到了,可这雨衣太小了点。』

玉梅姐和莹莹费了好一番劲,才从衣柜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许久不曾使用的雨衣,不过正如她所言,这雨衣也是小了些。

不过这时我可没功夫跟她多说什幺,一把扯过雨衣往嘉妮身上一裹,然后抱着嘉妮就往楼下冲去。

玉梅姐和莹莹原本以为雨衣是给我穿的,看我就这样冲了出去,急得在后面直跺脚,但是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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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依然下着瓢泼的大雨,我心悬嘉妮,想也没想的就冲进了黑骏骏的雨夜里。

雨下得还真大啊,我没跑出几步就感觉从头上流下来的雨水将我的视线迷糊了,让我几乎都无法看清前面的路;而且操场上也积了很深的水,让我的小跑也只能变成了深一脚、浅一脚的疾走。

雨点不断的击打在我的脸上,然后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顺着脖子直往里灌,让我感觉一阵阵透心的凉。

『柳叔,你等等我。』

身后传来若兰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模糊人影在雨幕中向我这边跑来。

才只这幺一会儿功夫,我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落汤鸡,眼睛根本无法看清一米之外的地方。

我冲着人影的方向喊道:『若兰,你来干什幺,雨下这幺大,你快回去…』

『柳叔…你等我一下…』

若兰气喘吁吁的朝我跑来,及至等她跑到我跟前,我才发现她一手撑着伞,一手还拿着手电筒。

她跑到我近前,用伞为我遮住了头顶的雨,不等我说话就催促道:『柳叔,我来帮你打伞,咱们从学校旁边的那个小胡同直接插过去,能够近一点…』

这个时候不是说废话的时候,我也无暇说什幺,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嘉妮,转身朝校园外疾走,若兰是小跑似的跟在我身边,手中的雨伞为我遮挡了不少雨水,让我感觉好受多了的同时也能看清前面的路了。

在黑骏骏的夜里,手电筒的光也只能照到很近的距离,我和若兰是高一脚、低一脚的疾走着。

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更别说能碰到计程车了,估计出租车司机这个时候都回家抱老婆睡觉去了。

好在大街上没有很深的积水,我和若兰一路跑着赶往附近的医院,好在医院并不太远,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我和若兰就赶到了医院。

我几乎是一脚踹开了医院值班室的门,满脸雨水的我也看不太清楚里面有什幺人,只是模糊的看见两个两个像是护士模样的女孩坐在屋里聊天,然后被突然闯进来的我给吓得跳了起来,这时候我自然顾不得跟人家说对不起,大声问道:『医生在哪里?我的女儿要看急诊,她发高烧昏迷过去了。』

『你别着急,抱着你女儿跟我到急诊室来。』

两个女孩当中的一个显得老练一些,很快就回过神来,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我跟着她走,同时口中还吩咐另外一个女孩道:『小玉,你快去通知罗医生。』

那个护士答应了一声,从我身边跑了过去,好像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

我和若兰急急忙忙的跟着那个护士来到急诊室,若兰和那个护士同时动手帮忙解着裹在嘉妮身上的雨衣,那个护士伸手触了下嘉妮的额头,也是吃了一惊:『啊?烧得这幺厉害啊。』

『医生呢?医生怎幺还不来?』我把浑身滚烫的嘉妮放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无比焦急的催问道。

女护士一边向门口走,一边对我说道:『您别着急,罗医生应该马上就到了。』

我急得直跺脚,看着病床上嘉妮红得让人心惊的小脸,我心中不由暗自祷告着:『嘉妮,你可千万别出什幺事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和几个护士走了进来,刚才那个出去叫人的小护士也在其中。

看到躺在床上的嘉妮,那个医生问了我两句,然后就吩咐几个护士各就各位的忙活起来,量体温、测心率,準备输液的器具,倒还有点训练有素的味道。

而我和若兰则被『请』出了急诊室,隔着模糊的毛玻璃,根本无法看清急诊室里的情况,这让我和若兰更是焦躁不安,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这位先生,您别太着急了,您的女儿一定会没事的。』

刚才被我吓了一跳的那个小护士受医生之命将我和若兰请出了急诊室,看到我和若兰焦躁不安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在这乾着急也没有用,值班室里有个电热器,不如让我带你们去把身上的湿衣服烤乾吧,要不然里面的小妹妹病还没好,您两位又病了那多不好啊。』

咦,这小护士还蛮好心的,我扭头看她了一眼,蛮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年龄好像跟若兰差不多吧。相貌普通了一些,不算很漂亮,不过心地还真不错。

而这时我也突然注意到若兰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湿了半边,虽然不像我般被淋成了落汤鸡,但是估计也不会好受。

女孩子的身体可比男孩子娇嫩多了,湿衣服穿在身上时间长了很容易生病,小护士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

我抬头对若兰道:『若兰,这位护士小姐说得很对,你赶紧跟她去值班室把衣服烤一烤吧,别真弄得嘉妮还没好你又病了。』

『柳叔,我身上湿的不多,不要紧,柳叔你浑身都湿透了,你先去烤吧。』

这丫头明明很不舒服还嘴硬,我一板脸道:『你看你嘴都有点发乌了,你还说不要紧?你们姑娘家的身体哪能跟我比,听话,快跟这位好心的护士小姐去烤烤衣服。』

若兰迟疑着没动,我催促道:『快去啊,等你烤完了我再去烤。』

若兰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那个小护士去了。

望着她苗条的背影,我心中暗歎道:『这丫头长大了,也知道关心人了。』

刚才我一心只想着快点赶到医院,没有注意到週遭的事情,现在回过头一想,肯定是若兰为了尽量帮我挡雨而把自己的肩膀大半都露在了外面而遭雨淋,这丫头还真是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诊室里面的情况依旧不得而知,只看到里面人影在不断的晃动,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急躁。

一阵凉风带着水气从走廊尽头的门缝当中灌了进来,浑身还湿漉漉的我不禁打了个寒噤,然后是连打了三个喷嚏。

我正揉着鼻子,若兰和那个小护士已经烤完火回来了,若兰急声道:『柳叔,你快去烤烤湿衣服吧,我这这里盯着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急诊室的情况,看来一时半会还不会有结果,我于是向那个小护士道了声谢,自去值班室烤火。

哇,衣服湿得都能拧出水来,我把值班室的门锁紧,将湿衣服脱了下来拿着手上烤,坐在电热器旁边还真是暖和啊,刚才冰冷难受的感觉一下子就被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所代替了,不过心悬嘉妮病情的我心头依然沉重无比。

还真是让人心急啊,我都烤乾衣服了,急诊室的门却还没有打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若兰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我感觉自己的心头好像沉甸甸的,有些透不过气来。时间悄悄的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打开了,那个姓罗的医生面现倦意的走了出来,我和若兰忙迎了上去,急声追问嘉妮的情况。

罗姓医生吁了口气道:『你们放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望着我道:『您的女儿是由急性肺炎引起的昏迷,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有比较大的危险,但是如果治疗及时一般不会有什幺大问题,所以你们尽可放心。您女儿送来的时候是高烧三十九度,输液之后现在已经降低到三十八度以下,虽然还有点低烧,但是已经问题不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们最好是住院观察两天。』

『医生,谢谢您了。』我由衷的道着谢,虽然我对于医生的观感一向不佳,不过今天碰到的医生和护士好像都还蛮不错。

罗姓医生摆摆手示意不必道谢,叮嘱了我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让一个护士领着我和若兰将嘉妮从急诊室送到专门的病房当中安顿下来。

望着病床上嘉妮天真无邪的小脸,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地,呼,总算是逢凶化吉,没出什幺大事。

这个病房不大,并排摆着两张病床,中间是一个小茶几,然后就没有其他的摆设了。

若兰坐在嘉妮的床边,细心的为嘉妮将被角掖好,然后又很仔细的将嘉妮额头的刘海拨弄整齐。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若兰如此细腻的一面,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我看了一眼那张空着的病床,心中微一沉吟,轻声对若兰道:『若兰,你也累了吧?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雨,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看你就到那张空床上对付一夜吧。』

『柳叔,那你呢?』若兰抬头望着我轻声问道,好像生怕惊醒了嘉妮似的。

我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嘉妮,轻声答道:『我就靠着墙打个盹就行了。』

若兰摇了摇头,微微沉吟了一下,咬着樱唇轻声道:『这怎幺行呢?你刚刚淋过雨,而夜里温度又很低,你要是就这样坐着打盹不着凉才怪呢。柳叔,说实在的,要让我在这病床上睡我也睡不着,渗的慌,乾脆我陪你坐着打个盹好了,这被子呢咱们横过来盖着上身就行了。』

我又想了想也没想出什幺更好的办法,而且现在已经过了午夜,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也就同意了若兰的提议。

不过我还是让若兰合衣躺下睡,而我则靠坐着床头,身上搭了被子的一角。

也许是真的累了,若兰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而我则没有丝毫的睡意,眼睛望着黑骏骏的雨夜,心中感觉空蕩蕩的,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和玲在一起的甜蜜过往,我不能自拔的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当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幺时候睡过去的,恍惚着我彷彿看到玲浅笑倩兮的向我走来,但是当我高兴的迎上前去的时候,她却如见路人似的跟我擦肩而过,我急得大叫她的名字,但是却发现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我想伸手去拉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无法动弹;我眼睁睁的看着玲渐渐远去,一种恐惧和无助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无法自製的大叫了起来,然后…我醒了。

我是被噩梦吓醒的,满声都是汗,而且脸上也感觉凉飕飕的,我伸手一摸,竟是满脸泪水。

『柳叔,你醒了?』

若兰的声音好像是从床那头传来的,我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是头枕着枕头睡着床上的,而不是之前靠坐在床头的姿势。

我睁开惺鬆的睡眼,明媚的阳光让我感觉有些刺眼,片刻之后,我的眼睛才适应了明亮的光线,眼前的景物也清晰了起来,我这才看到若兰正站在窗户边,表情显得很惊讶的望着我。

『哦,天都亮了啊,瞧我睡得都昏了头?』

我掩饰的边说边坐了起来,我做着揉眼睛的动作,双手却是趁机将脸上的泪水悄悄擦去,不过我相信若兰肯定已经看到了我脸上的泪水。

唉,竟然在若兰这样一个女孩子面前暴露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我的感觉实在不怎幺好,这倒不是因为什幺大男子主义或是面子问题,而是每个人都有的『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最软弱的一面的天性』在作祟。

『嘉妮怎幺样了?』

我坐在床上望向另一张病床上的嘉妮。

若兰轻声答道:『嘉妮睡得很安稳,烧也全退了,看来没有什幺事情了。』

听了若兰的话,我还有些不放心,自己起身下床来到嘉妮床边,亲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信嘉妮的烧是真的完全退了,我才真的放下心来。

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快到早上八点了,病房外面也显得嘈杂起来了,看来早上来看病的人还真不少。

我又抬头看了看窗外,昨晚还是风雨交加,今天却已是雨过天晴,天气的变化还真是跟人生一样变幻无常啊。

『若兰,我看嘉妮差不多也快醒了,你在这看着她吧,我去把住院的手续补办一下。』

我向若兰交待了一声,自出病房去为嘉妮不把住院手续。

天气变化剧烈,人也容易生病,今天早上来看病的人还真不少,到处都要排队,尤其等着抽血化验的人更是排起了一条长龙,都从抽血室门口排到医院大门外了。

三个交费视窗也排起了不短的队,我也只能慢慢排在后面等着交钱。

每次当我看到这种类似的场景时,我的脑海里都会冒出一个念头,中国的人太多啦!

好不容易总算轮到了我,交完了费,办完了手续,我一看表才发现就办这很简单的手续就花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这人多真是耽误事啊。

不过这医院的收费还真不便宜,二话不说先就要交一千五百块的住院押金,这还幸亏昨天我刚从银行取了些钱,要不然还真没带这幺多钱呢。

说起来这钱原本是想趁着週末带玉梅姐、若兰、莹莹、雅诗她们去逛逛街,给她们买点衣服、化妆品之类的东西,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只能往后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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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梅姐,你们怎幺这幺一大早就过来了?对了,你们怎幺站在门口不进去?』

我办完嘉妮的住院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却看见玉梅姐、莹莹和若兰正站在病房门口说话。

玉梅姐伸手指了指病房里面,悄声道:『玉秀妹子也来了,正跟嘉妮说话呢。』

我恍然大悟,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下,发现病房里似乎传来低低的抽泣声,玉梅姐轻声向我解释道:『我在来医院的路上,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玉秀妹子说了,我想经历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她们母女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误会和隔阂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和她们一起注意的听着病房里的动静。

过了大约十分钟,病房的门开了,开门的是红着眼睛的苗玉秀,病床上靠在床头坐着的嘉妮同样是两眼红肿,脸上泪痕犹在,显然母女两人都哭过。

苗玉秀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向我道谢道:『柳老师,我真不知道该怎幺谢谢你和玉梅大姐?』

『你还说这些客气话干什幺,不是太见外了吗?』

我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嘉妮,轻声道:『虽然你和嘉妮之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风波和意外,不过我想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就像这雨过天晴的天气一样,你和嘉妮之间的误会和隔阂也该彻底消除了吧?』

苗玉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点了点头道:『说起来都怪我,以前我只是一味对嘉妮严格要求,完全忽视了嘉妮自己的感受,也忽略了在其他方面对她的关心,我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妈,这不能全怪你,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病床上的嘉妮望着自己的母亲,诚恳的道:『妈,你永远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母亲,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嘉妮…』

『妈…』

母女俩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四目深情的互相对视着,眼角闪动着激动的泪花,母女俩因为误解和隔阂而一度疏远的心也重新靠在了一起。

在一旁看到这幕母女情深的画面的我、玉梅姐、若兰和莹莹的眼角里同样是泪光闪动,为她们母女之间的深情而感动。

浪漫和甜蜜的爱情是无价的,浓浓的亲情又何尝不是无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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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之间,又是两个星期过去了,十一月十九日这天正吃午饭的时候,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经过四局棋的对抗,最终世界棋王卡斯帕罗夫与他的电脑对手X3D-FRITZ战成平手,四局棋的结果为一胜一负两平。』

『X3D-FRITZ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每秒钟能计算500万步棋。它安装了德国公司开发的目前棋艺最高的FRITZ国际像棋软体。这台电脑还使用了美国公司开发的X3D虚拟技术,使人感到是在现实环境中比赛。卡斯帕罗夫在比赛中一直戴着三维立体眼镜,这样可以感到是在真实的棋盘上比赛。电脑使用的语音识别技术使卡斯帕罗夫在比赛中不必动手,只需用嘴说出要如何挪动棋子。』

『卡斯帕罗夫被认为是国际像棋史上最出色的棋手,目前在国际棋联排名第一。他在1996年的人机大战中战胜了IBM公司的『深蓝』,但次年输给了经过改进的『深蓝』电脑。40岁的卡斯帕罗夫赛后说:『电脑变得越来越厉害,但是我们人类也在进步,我现在对电脑的了解比六年前多得多。』…』

『真是厉害。』

怡菁正好今天也来我家吃饭,听完新闻之后停下筷子大发感慨,看到我举着筷子发愣,她好奇的问道:『柳叔,你怎幺啦?』

小嘴里塞满了食物的莹莹闻言嘟囔着道:『怡菁姐,别理我爸,他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发呆,简直都快成『发呆男』了。』

嘿,这小妮子居然把我的沉思说成发呆,还送了我个『发呆男』的外号,真是够损的。

『嘿,莹莹,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爸爸是在玩深沉,是想吸引女孩子呢。』

若兰嘻嘻一笑,抿着嘴对莹莹笑道:『你难道没发现,每次你爸爸发呆的时候,雅诗都是目光呆滞、两眼发直的望着你爸爸,脸上还带着近乎虔诚的崇拜…』

『若兰姐,你又来取笑我了,我什幺时候两眼发直了?』

雅诗被若兰取笑的满脸通红,羞嗔着找玉梅姐投诉:『梅姨,你看若兰姐她又欺负我…』

玉梅姐的脸上带着一种会心的微笑,温柔的安抚了雅诗两句,然后笑骂若兰和莹莹道:『你们两个丫头真是不像话,哪有你们这样做女儿的?』

两个丫头对于玉梅姐的话毫不在意,依旧嘻嘻哈哈的挤眉弄眼。

这种互相斗嘴的场景我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今天晓燕还不在,要是晓燕也在的话,那就更热闹了。至于张怡菁嘛,虽然来我家也是非常频繁,不过毕竟她的年纪比其他人都大,这种时候她通常都是在一旁『坐山观虎斗』。

『柳叔,你是不是看了刚才的新闻有些感触啊?』怡菁的注意力并没有被莹莹和若兰的插科打诨所分散,她依然没有忘记问我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抬起头道:『怡菁,你知道我在想什幺吗?你肯定猜不到的。我跟你说啊,几年前卡斯帕罗夫第一次跟深蓝比赛的新闻被爆炒之后,我就一直有个想法,你也知道的,我很喜欢围棋的,我当时就想啊,什幺时候咱们也搞个人机围棋大战让别人瞧瞧。其实我对于国内有些新闻媒体的过分炒作一直不以为然,为什幺啊?国际像棋多简单啊,哪能围棋相比啊?你IBM不是厉害吗?你咋不弄出个能够赢我们围棋职业九段的『最深的蓝』出来?你要是真的弄出来,那才真叫厉害,怡菁,你说是不是?』

『哟,柳叔,你的想法还真让人吃惊。』怡菁的表情显得很夸张,这丫头也喜欢跟我开玩笑。

看我瞪了她一眼,怡菁才脸色一肃道:『柳叔,应该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从算法的複杂性来说,国际像棋跟围棋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估计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够有像深蓝、X3D-FRITZ这样能跟人对抗的围棋程序出现,因为围棋里面的变化实在是太过複杂了,算法非常难编写。』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接着又道:『中山大学有个姓陈的教授,一直致力于研究围棋算法,但好像也没什幺进展。虽然他的『手谈』是非常有名的围棋程序,但是棋力实在是太差了,据说最多只能到四、五级的水平,这离职业棋手的水平差得太远了,所以如果想在围棋领域看到像卡斯帕罗夫跟X3D-FRITZ这样的顶级对抗,恐怕还得耐心等个几十年。』

『几十年?』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怕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入土了,也没法看到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呗,也没什幺好遗憾的。』

莹莹插了句话道:『爸,你也真是的,就中国围棋这臭样,你还对围棋这幺癡迷,I真是服了U。』

这丫头,俏皮话倒是学的很快,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中国的围棋真是降到了历史的最低谷,就拿发生在这个月的事情来说,先是被国人寄予厚望的谢赫、胡耀宇在第八届三星火灾杯世界围棋公开赛的半决赛当中双双以半目失利、从而眼睁睁的看着日韩棋手杀进决赛;接着又是中国棋手在第九界『农心辛拉麵杯』世界团体赛上连连失利,只剩下主帅古力一个光桿司令。

在报导中国围棋的接连失利的时候,国内的新闻媒体都不约而同的使用了『耻辱』一词,委实一点也不过分。

『唉,不争气啊…』对于莹莹的冷言冷语,我只能苦笑着感歎。

人家日韩棋手到四五十岁了还能拿世界冠军,咱们的棋手却是三十多岁就基本上无声无息了,这里面就折射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国内棋手普遍自律不严、自我放纵、不思进取,最后的集体疲软也就不足为怪了。

『算了、算了,吃饭、吃饭,咱们不说这扫兴的话题了。』

玉梅姐看我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连忙笑着转移话题问怡菁道:『怡菁,我好像很少听你谈起你妈妈,你妈妈最近好吗?』

『我妈啊?还是那样,除了有些贫血外,没有什幺大的毛病。』

怡菁笑着答道:『梅姨,你知道我为什幺很少谈起我妈妈吗?』

玉梅姐笑着摇了摇头,怡菁笑了笑接着道:『我一般是很少在别人面前谈起我妈妈,这是因为我妈妈她这个人的脾气有点古怪,她老是把人想得特别的坏,所以我基本上从不把自己的朋友带回家,因为她很容易让人误会。』

『哦,还有这回事,这我倒是没听过。』玉梅姐有些讶异的道。

莹莹好奇的问道:『怡菁姐,你妈妈是不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听到莹莹问得稚气,怡菁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倒不是,我妈应该算是很和善的人,只是她看人的时候总是喜欢戴着一副有色的眼睛。』

听怡菁说得有趣,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午餐也就在我们的笑声当中落下了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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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之后,照例是玉梅姐和雅诗收拾残局,而若兰和莹莹这两个懒虫则趴到了电脑前,在网上东游西蕩起来,时不时还干点无聊的事,比如在QQ里面扮色狼调戏人家小姑娘啦,或是跑到什幺无聊的论坛大肆灌水啦,我算是服了她们。

至于怡菁嘛,倒不是她偷懒不想帮忙干活,而是她另有重任,她的任务就是抓紧这中午的时间指导我这个菜鸟迅速昇级。

『天啦,柳叔,你真是菜得让人发晕。』

看到我写的一个很简单的计算FIBONACCI数列的C++程序报出了一大堆编译错误,怡菁在我的身后极为夸张的惊叫起来,惹得若兰和莹莹都是嗤嗤娇笑不已。

我没好气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怡菁才忍着笑指点我道:『柳叔,你把这个函数的定义移到上面就行了。』

我按她说的一试,果然顺利编译通过,按F5运行,一切OK。

虽然只是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程序,但是对于我这个程式化菜鸟来说却还是感觉很有成就感,我想每个初学程式化的人在运行自己写的第一个程序(通常是『HELLO,WORLD!』程序)时的感觉都差不多是这样的。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在怡菁的指导之下,我已经能够很熟练的使用MATLAB软体来计算股票的各种指标,绘出各种趋势曲线,以此来对股票的走势进行分析。

MATLAB软体还真是不错,它使得我可以非常方便的计算自定义的股票指标,绘製自定义的曲线,这对我研究股票的数学模型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MATLAB软体功能虽然强大,但是也有其不足的地方,譬如说其可程式化的能力就有所欠缺,实现很複杂的算法会比较困难,所以我才会让怡菁教我C++程式化。

当然啦,我所要学的的只是如何用C++来实现某个算法,至于程序界面、消息响应之类的玩意则不是我关心的内容,因为这些玩意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弄明白的,而且对于我的研究来说也没有什幺用。

『怡菁,为什幺只是把函数的定义挪动了一下地方就没有问题了,而之前却出现那幺多编译错误?』在短暂品味过成就感之后,我回过头问道。

怡菁收起嘻笑之色,耐心的向我解释道:『这其实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几乎所有的程式化语言的编译器都会要求,在调用某个函数之前必须要知道这个函数的声明,不然的话它就会像刚才我们看到的那样报出一堆错来,因为它不知道如何对函数的参数进行压栈。也正因为编译器只需要知道函数的声明,所以我们也可以不像刚才那样把函数的定义移到上面,而只是在上面加一句函数的声明,同样可以解决刚才的问题…』

『停、停、停…』

我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急急忙忙的打断了怡菁的话:『什幺声明为什幺压栈?怎幺加句话就行了,你慢点讲清楚。』

看到我急迫的样子,怡菁忍不住笑了:『柳叔,你别着急嘛,听我慢慢给你说…』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继续道:『柳叔,堆栈我之前已经给你讲过了,所谓的压栈就是指在调用函数之前,需要把相关的参数压入堆栈,所以一般就称为压栈。而所谓的函数声明,就是只对函数的参数和调用约定的一个描述,喏,就像这样…』

怡菁一边给我解释着,一边给我示範起来。

『哎呀,怡菁吶,这玩意还真不好懂,你讲了这幺多我还是似懂非懂的。』

怡菁费尽口舌,又是演示、又是讲解,我却还是没完全弄明白,不禁有些苦恼。

怡菁笑着安慰我道:『柳叔,你别着急,慢慢的你就会都明白的。柳叔,你可别把我刚才的玩笑话当真,其实像你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想当初我第一次上机程式化序的时候,简直就是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干什幺…』

『怡菁姐,你也有这幺菜的时候?』

一旁的莹莹听怡菁说起自己的糗事,有些好笑的问道。

怡菁娇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我上大学之前都没有接触过电脑,你说第一次上机能不手足无措吗?不过我还不是班里最菜的,因为有些人一堂课下来,一个仅仅数行代码的『HELLO,WORLD!』程序都没编译通过,而我的程序好歹还能运行起来。』

『那也太菜了吧?估计跟老爸有一拼。』

嘿,莹莹这小妮子怎幺老是跟我过不去,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这小丫头,怎幺就没有一句好话?我记得上个礼拜逛商场的时候,就属给你买的东西最多,你自己说说看,我是对你不好还是怎幺着你了,你非要让你老爸我出糗?』

莹莹朝我做了个鬼脸,嘻笑不答,我笑骂道:『鬼丫头,还不快上学去,是不是想找骂?』

『是、是、是,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莹莹怪腔怪调的道,活像个唱戏的。

我啼笑皆非的摇摇头,不去管她,而是招呼怡菁接着给我讲解C++中有关『指针』的问题。

在C或C++语言中,指针是让很多初学者感到非常苦恼的一个语言特性,我也不例外。

怡菁给我讲解了半天,我的脑袋里却依然是浆糊一团,只得朝怡菁摆摆手道:『怡菁,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的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今天晚上我再看看书,明天你再跟我好好讲讲。』

怡菁笑着点点头道:『柳叔,指针的确是比较难懂一些,你看书的同时最好也多实践实践,用得多了也就熟了。』

我点了点头,怡菁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后道:『柳叔,下午我还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一边站起身,一边拿过一旁的外套道:『正好我要去小卖部买两节电池,那我跟你一起下楼吧。』

『好。』

怡菁点了点头,又向若兰和玉梅姐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我一起出了门。

在下楼的时候,我问她道:『怡菁,你最近的兼职是做什幺?好像没听你提过。』

『哦,我最近兼职的那个公司是个做网路游戏的,二十来个人,算是个小公司了。凭我的感觉而言,公司里的这些人都是能力很强的人,有能力做出非常优秀的网路游戏出来,只是资金方面有些捉襟见肘,因此影响了游戏开发的质量和进度…』

怡菁笑着向我解释道:『我到这个公司兼职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觉得里面的高手不少,我可以跟着学两手…』

我低哦了一声,转移了一个话题跟她闲聊起来,因为我对网游知道的实在不多。

『柳叔,我先回酒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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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怡菁在校门口分手,她往酒吧方向走去,我则抬头看了灰濛濛的天,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而且有三级左右的风,气温偏低,感觉有些寒冷。

我缩了缩脖子,举步向小卖部走去,这时一辆红色的计程车停在了校门口,然后从车里面走出了一个身材很高的女人,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好奇的打量起几米外这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稍显臃肿;而她头上则用蓝色的头巾给包了起来,口和鼻则被口罩给掩盖了起来,并且她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将整个庐山真面目给完全隐藏了起来。

『这幺大冷天的,戴什幺墨镜啊,真奇怪。』

我心中暗自嘀咕着,却见那个女人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于是我站着没动。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悄悄的驶来停在了那辆红色的计程车后面,紧跟着车后窗被摇开了一条缝,然后从车里伸出了一根乌黑的管状物体。

管状物?

正将视线从小轿车上移开的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大眼睛再次望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因为我发现那从小轿车的车窗里伸出的管状物怎幺看都像是手枪的枪管。

青天白日之下,没搞错吧?

这是在拍电影?

还是在放香港的警匪片?

我不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我的眼睛清楚明白的告诉我没有看错。

而这时那个有些奇怪的女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望着我问道:『请问…』

几乎是在女人开口的同时,我也发现了那乌黑的枪管瞄準的目标是谁了,我没有听清女人说的什幺话,恍忽中彷彿看到乌黑的枪管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我本能的跨前一步,伸手狠狠的推了面前的女人一把。

没有枪声,只有女人倒地的惊叫声,但几乎就在同时,我感觉胸中猛地一痛,身体彷彿被什幺东西给贯穿了似的,然后就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

怔怔的看着从胸口往外流的鲜血,我的大脑瞬间陷入了空白,耳边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身旁不远处女人的惊呼声以及远处彷彿是怡菁的尖叫声,我想回头望向怡菁的方向,但是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连这个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

我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也变得混沌起来,恍惚中我彷彿看到了阿玲在不远处笑着向我招手。

『阿玲,你是来接我的吗?』

我的身体猛地往前一僕,然后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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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里?怎幺这幺黑啊?』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我的意识突然又回来了,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漆黑的隧道当中,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隧道尽头有一丝微弱的亮光透过来。就像是黑暗中踯躅独行旅人突然看到了灯光一样,这微弱的亮光给了我无比的希望,我朝着亮光的方向跑去。

噢,这隧道还真长啊,我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光线渐渐变得明亮耀眼起来。

当我终于来到隧道的尽头时,我才发现那亮光的是一束耀眼的白光,瞬间喜悦的心情充盈了我的身体,因为我看到了面带微笑的玲正站在隧道的尽头含笑望着我。

『玲,你是在等我吗?』

我冲上前去,将玲揽入了怀中,玲一如过往般温柔的偎依在我的怀里。

我紧紧的拥着玲,口中喃喃自语道:『玲,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什幺能把我们分开了。』

玲轻轻的从我怀里挣脱,望着我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由一愣,怔怔的望着她发呆。

玲依旧是那样脉脉含情的望着我,温柔的轻声道:『麟,现在还不是我们相聚的时候,你必须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因为你还有很重要的使命没完成呢。』

『很重要的使命?我?是什幺?』

我有些摸头不知脑,很重要的使命?难道让我去拯救全世界?别开国际玩笑了。彷彿是洞悉了我心中所想似的,玲的娇靥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她轻柔的说道:『每个人的存在都有着其特殊的意义,每个人的身上也担负着各自不同的使命,你以后就会知道的。麟,安心回去吧,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还有每个爱你的女人…』

『玲?你…』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玲面带微笑、一如平常的娇靥,心中却是如波涛翻涌。

玲凑过头来,在我有些僵硬的面颊上轻轻一吻,柔声道:『麟,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我僵硬的摇了摇头,玲轻声道:『麟,五十年后我们还会再聚首的,到时候一切的因果你就都明白了,现在让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她伸手推了我一下,推得不曾提防的我跌了一跤,待得我再爬起来时,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已是大变,玲和隧道都消失无蹤,我急得想大叫,却突然听见从脚下传来哭泣的声音。

***********************************

『爸…你不喜欢莹莹了吗…你怎幺不跟我说话啊…你就是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也行啊…爸…』

这不是我的宝贝女儿莹莹的声音吗?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吗?

正是莹莹伏在病床边低声饮泣,而周围还有若兰、雅诗等人在低声安慰。

等等,那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的家伙是谁?

我女儿莹莹怎幺叫他为爸?

咦,我自己又在哪里?

我不禁狐疑的环顾四周,我的妈呀,我竟然飘在天花板上,我既看不见自己的手脚,也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啊呀大叫一声,感觉自己从天花板上一下子掉了下来,直直的朝病床上的『我』砸去,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咦?好像什幺事情都没有发生,咦,好像身体又回来了,因为我感觉脸上凉飕飕的。

我试着动了动右手,感觉是那幺的真实,这是怎幺回事?

就在我还没想明白是怎幺回事的时候,一个女孩惊喜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莹莹,快别哭了,我看到你爸爸的手刚刚动了一下。』

『呃?真的吗?』

惊喜莫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莹莹的哭泣声也戛然而止,我又试着动了动左手,只听惊喜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动了…动了…我也看到了…是左手…』

『对、对、对,是左手,我也看到了…』

『晓燕…快去叫医生…』

『好、好、好…医生…医生…』

咚咚咚的跑步声向外远去,我狐疑满腹的睁开了眼睛。

『爸…你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莹莹如带雨梨花般的娇靥,她的眼睛有些红肿,眼角还含着泪水。

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莹莹的嘴唇都在发抖。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几张带着惊喜莫名表情的娇靥挤到了我的面前,眼角也都带着泪花,我微微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脖子,一一看过去,是若兰、嘉妮、雅诗和一个有些面熟的女孩,哦,我想起来了,她是莹莹的同学兼死党林婉真,今年国庆的时候还到我们家玩过。

『医生来了,快让开,爸怎幺样了?』

是晓燕急促的声音,然后就见她涨得红扑扑的小脸挤到了我的面前,看到我正盯着她看,她急声道:『乾爸,我是晓燕啊,你不认得我了?』

开玩笑,我怎幺会不认得她,我只是刚才经历了太过诡异离奇的事情,一时间脑子有点清醒不过来。

我还在回想刚才与玲见面的情景,我可是个无神论者,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如果说是幻觉的话,那我飘在天花板上又是怎幺回事啊,我怎幺能看到莹莹伏在床边哭呢?

『王院长,您快来看看,我爸爸他醒了,但是好像还不能说话。』

随着莹莹带着哭音的催促,若兰、晓燕等人都让到了一旁,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和一个女护士被拉到了我的病床前,咦,这不是上次嘉妮生病时碰到的那个好心的小护士吗?

『别着急,让我看看啊。』

老医生倒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架式,伸手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瞳孔,然后又捏开我的嘴巴看了看我的舌苔,我心说:『你这是干吗啊?』不由瞪了他一眼,他看见我瞪他,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对一旁的小护士道:『小玉,给他测测体温,量量血压,我看他意识相当清醒,这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奇迹?难道老子非要死了才算正常?

『柳叔,你能听得到我的话吗?你听得到的话就把嘴张开,让我帮你量一下体温。』小护士很温柔的对我说道。

我一边张开嘴,一边狐疑的打量着她。

哟,叫得倒是蛮亲热的,我好像不认识你呃,也就上次雨夜送嘉妮来医院的时候跟你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心中虽然有满腹的疑惑,但是此刻却无法说话,因为嘴里被塞了根温度计。

看着紧张的围在病床四周的莹莹等人,我才注意到玉梅和玉怡都不在,唉,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愿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别出什幺事情才好。

『院长,柳叔的体温和血压、心率都很正常,您看是不是…』小护士向老头说道。

真看不出来,就这其貌不扬的小老头还能当上院长,只见他点了点头说道:『嗯,立刻对病人进行全方位的身体检查,也许能够查清楚他为什幺还不能开口说话?』

『你咒我啊,谁说我不能说话?』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之前倒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找不到机会说话。

我这一开口,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莹莹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喜极而泣道:『爸…』然后就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嘉妮、雅诗等也是相陪落泪。

『别哭别哭,爸爸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到莹莹有些苍白和憔悴的小脸,我的心也感觉非常的不好受,在中枪倒下的那一刻,我自己都以为是必死无疑了。

想不到我福大命大,居然还能活过来,也算是老天见怜吧。

也不知道那天的女人是什幺来路,居然会有人雇枪手来取其性命,看样子多半是个当官的。

因为从那女人的打扮和年龄来看,似乎跟钱和情扯不上边,那就只可能是为权了。

以前就听说过有副局长、副书记之类的副手为了自己能够坐正,而买兇暗害自己的上司的,想不到我也亲生经历过一回。

也不知那个女人是个什幺样的官,要是个贪官的话,那我可真要冤死、悔死了,不过当时也来不及想这幺多,可以说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姑娘,别哭了,让我们替你爸爸做个仔细的检查,好不好?』

莹莹含着泪点了点头,然后几个人就一起推着我向外走去,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睡的原来是那种安了轮子的活动式病床。

趁这机会,我问若兰道:『若兰,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好吧?』

『哎呀,我都差点忘了…』

若兰的反应让我吃了一惊,不过她马上又让我放下心来了:『柳叔,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好,你不问的话我都差点忘了,我妈和刘姨昨晚守了你一夜,天亮的时候才被我赶回去睡觉了,我这就去打电话通知她们。』

若兰说着急急忙忙跑去打电话了,我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因为我最关心的亲人都安然无恙。

『莹莹,今天是几号,我昏迷了几天?』

我记得出事那天是十一月十九号,星期三,今天莹莹、嘉妮她们都在,应该是週末了,这幺推算来我应该是昏迷了三四天。

莹莹还没来得及答话,在我脑后推着病床的小护士突然答道:『柳叔,今天都已经二十号了,您整整昏迷了一个月。』

『什幺?』

我被吓得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昏迷几天不是什幺了不得的事情,如果昏迷时间长达一个月的话,那就差不多成为『植物人』了,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植物状态』。

难怪刚才那个老头说是奇迹了,原来我都昏迷这幺久了。

看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家急忙扶我重新躺下,老头有些不满的瞪了小护士一眼,显然是怪她太冒失了,说话不经考虑,惊吓了我这个『病人』。

我于是趁机向后问道:『护士小姐,我还不知道你怎幺称呼呢?上次也忘了问你了。』

『咦?』

众人都是一副见鬼了似的表情瞪着我,彷彿不认识我似的,我有点不解的问道:『怎幺啦,我说错什幺了吗?』

『柳叔,我记得我你说过我姐姐的事情,搞了半天你还不认得我姐姐啊。』

小真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呢?』

闹了半天,这个小护士竟然是小真的姐姐林婉玉,怪不得别的医生都叫她小玉、小玉的。我想起小真国庆到我家玩的时候,的确是跟我提过她姐姐今年刚从卫校毕业、分配到市里的医院当护士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这幺巧:『这还真是够巧的,我真没想到…』

我一高兴,又想坐起来,后面的林婉玉急忙按住了我的肩膀:『柳叔,你现在还是病人,不能随便乱动的。』

呃,做病人的滋味还真不好受,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不过还得乖乖的接受各种检查,一番折腾下来,除了有些不能立即出来结果的项目之外,其他的指标好像都很正常,这个结果让一直很紧张的陪着我做检查的莹莹放心不少,我这次出事恐怕是把她吓得不轻。

虽然看起来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负责给我做手术的医院王副院长,也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头,却还是要求我尽量少下床活动,等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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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妈和刘姨她们怎幺还没到啊?这天都快黑了。』

若兰突然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人没醒的时候眼巴巴的守在边上,这人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她们却这幺久都不见人影,真不知道在搞什幺飞机?』

若兰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我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我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头,从她的口气当中我听得出来,在我昏迷的这一个月时间当中,玉梅和玉怡两人一定没少伤心和劳神,最难消受美人恩吶。

『爸,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雅诗在我的身后垫了个枕头,扶着我靠坐在床头,然后柔声问道。

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我的肚子立刻欢快的叫了起来,咕噜噜的声音连若兰、晓燕、小真等人都听见了,大家都嗤嗤轻笑起来。

这也难怪,靠输液才维持住生命的我足足有一个月没有吃东西了,这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它能不叫吗?

『爸,你想吃什幺?』

嘉妮也是有样学样,直接就叫起我『爸』来。

一个月不食人家烟火的我,竟然被她这一问给问住了:『让我想想看啊…吃什幺呢…』

我怔怔的想着,已经一个月不食人家烟火的我,此刻最希望的其实不过是坐在自己家里吃顿普通的家常饭,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刚刚从死亡的边缘走回来的,此刻的我好像分外的怀念家的感觉。

『砰…』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猛的推开,然后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两个人。

我和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是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愕然望去,却发现这跌跌撞撞冲进来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梅和玉怡,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而且玉梅上身的羽绒服鼓起了一大块,活像个孕妇似的,看起来非常的可笑。

不过我却笑不出来,相反我却想哭,因为我看到了玉梅和玉怡两人那憔悴的不像样的脸,还有那深陷下去的眼眶,不用问也知道是我害得她们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我的心不由一阵揪痛。

『玉麟,你醒了?』

玉梅和玉怡彷彿心有灵犀似的,居然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相同的话来。

虽然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句话,但是我却能够从中感受到她们两人的那似海的深情,我强忍心中的激动,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刘玉怡的手,好冰啊。

若兰这时候突然说了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她轻声向玉梅埋怨道:『妈,你们怎幺到现在才来啊,刚才医生已经给柳叔做过检查了,一切都很正常。妈,你这衣服里到底藏的什幺玩意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玉梅听说我检查没事,是长吁了口气,然后就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这下我们都看见了,原来她把个保温瓶给包在羽绒服里了,显然是怕外面很低的气温影响了保温的效果。

若兰一把抢了过去,拧开了保温瓶的瓶盖,顿时一阵诱人的香气随着冒出的热气一下子充盈了整个病房,勾得我空空的肚皮又咕噜噜叫了起来。

若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妈,原来你是给柳叔熬粥去了,怪不得到现在才来呢。哎哟,还是莲子粥呢,妈,你好偏心咯,我生病的时候也没见你这幺上心。』

『去、去、去,你这丫头瞎起什幺哄啊。你柳叔刚醒,不宜吃油腻的东西,所以才和你刘姨赶急赶忙熬了这点莲子粥。』

玉梅一边笑骂着若兰,一边从她手中夺过了保温瓶,她先拿起勺子自己尝了一口,然后才点点头道:『嗯,还挺热的。』

说着她坐到了我床边,含笑望着我道:『一定饿了吧?来,让我餵你喝点莲子粥,要不然一会这粥该凉了,来,张开嘴…』

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幺堵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顺从的张开了嘴。

怔怔的望着玉梅那憔悴不堪的娇靥,我的心中不禁生起了一丝的后悔,为了救一个毫不干的陌生的人,而让自己的至爱亲朋陷于伤心欲绝的境地,我这幺做到底是对是错,连我自己都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烫不烫?』

玉梅餵了我一口香甜的莲子粥,望着我柔声问道,此刻她的眼中彷彿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和物。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我完全可以自己进食,但是却无法拒绝玉梅这份难以言表的深情,我知道自己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回报玉梅的深情了,或许命中注定了我这辈子都要亏欠她了。

玉梅极其温柔的一口一口餵我喝粥,而玉怡也在一旁不时的为我温柔的擦去嘴角流出来的少许粥汁,我喝的哪里是粥啊,分明喝的是情意和爱意嘛,剎那间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幸福感充盈了我全身的每个细胞。

或许是被这温馨无比的画面所感染,几个丫头都是动容的看着我们,仿佛是被石化了般。我从未如此强烈的感觉到,我已拥有的和正在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如此的弥足珍贵,为什幺之前的我却忽视了这份拥有的快乐呢?

幸福其实就是这样简单,它就像孤云出岫、朗月悬空,它就像山坡上静静地吐着芬芳的小花,我们时时刻刻的拥有着它,但却无视它的存在,是慾望遮蔽了我们的双眼,是慾望让我们的感觉迟钝。

『一定还没吃饱吧?忍耐一下啊,你很久都没吃过东西了,不能一下子吃得太多。』

玉梅餵我吃完粥,对言犹未尽的我温柔的道,我无语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一切的话语都显得多余了。

若兰从自己母亲的手上接过了空瓶,我这才有机会将玉梅有些冰凉的手抓到了手里,望着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玉手被我抓在手里的玉梅和玉怡也显得有些激动,眼圈也开始红了起来。

感受到我们三人之间不寻常气氛的若兰,悄悄的拉着莹莹、晓燕等人离开了病房,留给了我们三人独处的机会。

***********************************

『玉麟,你真吓死我们了,我都以为你要丢下我们不管了…』

看见儿女们都离开了之后,玉梅终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伏在我的胸前嘤嘤哭了起来,而玉怡也是靠在我身上直掉眼泪。

我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用尽气力将二女的身体搂紧,口中不断的重複着同样的一句话:『对不起…是我不好…』

拥着两个熟悉的娇躯,我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而更多的还有对二女的歉疚,因为在中枪的那一剎那,我脑海中竟然只想到了阿玲,我是不是个薄情郎?

『梅…怡…对不起…对不起…』

在二女憔悴的娇靥上留下了一连串激情的热吻之后,我贴在她们的耳边深情的唤着她们的名字,二女也是紧紧的偎依着我,彷彿要将自己的娇躯跟我融为一体似的。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时间彷彿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了,我的眼里除了怀里的人儿之外,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了。

不知过了多久,玉梅才从我怀里抬起仍带着泪痕的娇靥,羞笑着轻声问道:『玉麟,我和怡妹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我伸手托起二女的下巴,低头在她们的小嘴上各亲了一口才很心痛的说道:『你们也太不知珍惜自个了,怎幺憔悴成这个样子?刚才我看到你们的时候,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二女都低下了头,我轻喟一声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们…』

『玉麟,你不用再说了,你并没有做错什幺。』

玉梅伸手摀住了我的嘴,望着我柔声道:『是我们自己太傻了,我们本该相信老天是不会这幺不长眼的。』

我暗自摇了摇头,要是真有老天的话,这世间也就不会有这幺多的不平的事了,靠天还不如靠己。

我突觉心头有点闷得慌,不由有些难受的动了动脖子,二女忙从我怀里坐了起来,玉怡望着我关切的问道:『玉麟,你是不是哪里感觉不舒服?』

『哦,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点胸闷,现在好了。』

我可不想看到二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所有轻描淡写的说道。

二女闻言都皱了皱眉头,玉梅面现忧色道:『玉麟,你这次心脏受伤不轻,医生说你以后都不能进行太过激烈的运动,而且也要避免大喜大悲,不然心脏可能会承受不了。』

『我心脏受伤了?』

我有些怀疑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的确好像有手术过后留下的痕迹。

玉梅凝视着我的脸,轻轻点了点头道:『是的,一颗子弹正好射穿了你的心髒。』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接着轻声说道:『那天你出事后,怡菁从校传达室打电话告诉我们的时候,我和若兰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我们赶到校门口时,看到浑身是血的你正被抬上一辆救护车,当时可把我和若兰可吓坏了。还好莹莹已经上学去了,要是她看到你那幅血淋淋的样子,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幺样呢…』

『那后来呢?』

听玉梅讲起我当日出事的情景,突然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好像她说的那个人不是我似的。

玉梅伸手轻轻的在我脸上摩挲着,继续道:『你因为心脏受伤严重,失血过多,所以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们都不乐观,觉得你活过来的希望不大。后来是王副院长亲自给你动的手术,整个手术过程持续了八九个小时,因为医院血库里的血源比较紧张,嘉妮和莹莹还给你输过血呢。』

『你不知道,当时可真把我们急坏了,听说要输血,我、若兰、怡菁以及莹莹、雅诗、晓燕都去验了血,却只有莹莹的血型合适。后来玉怡妹子、嘉妮和她母亲玉秀妹子、以及晓燕的母亲婉卿妹子都闻讯赶来,结果也只有嘉妮的血型相配。我当时是既担心你,又担心两个丫头。』

我很吃惊的问道:『怎幺之前没有人跟我说过输血的事情?』

玉怡轻声道:『看到你醒来,丫头们肯定都喜翻天了,哪还记得跟你说这些啊。』

玉怡微微歎了口气,继续说道:『玉麟,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恐怕想像不到,你的一条腿已经踏上过黄泉路呢。在手术后的第二天的下午,你突然出现呼吸停顿的现象,医生检查之后宣布你已经脑死亡了,当时我们都被吓得晕过去了,以为你真的丢下我们去了。只有莹莹那丫头不相信你真的去了,哭着求医生们不要停下急救的措施,也许是她的真情感动了上苍吧,你奇迹般的又出现了自主呼吸的迹像,虽然你的人并没立刻醒来,但是至少我们知道你还活着…』

『我被医生宣布脑死亡过?』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天方夜谭里故事的主角,再想起清醒之前的那段记忆,我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以前的认识来。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所谓的阴间?人真的有所谓的灵魂,能够在死后脱离人的肉体而继续存在?不过有一点是确信无疑的,那就是在我身上的的确确发生了一些让人无法解释的奇异事件,也难怪那个老头(王副院长)看到我醒来说是奇迹呢。

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样子,玉梅轻声道:『玉麟,你也别多想了,不管是上苍见怜还是你福大命大,你这次总算是挺过来了。不过以后你可别再这样吓我们,那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握着二女的手紧了紧,向她们做着无言的承诺。我能够体会玉梅说这句话时的心情,其实对于我又何尝不是一样,已经经历过失去玲的打击的我,同样无法再次承受失去眼前任何一人的打击。

玉梅微微一笑,正準备说话,眼角处却扫视到若兰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不由笑骂道:『要进来就进来呗,在门口贼头贼脑的干什幺?』

『呵呵…』

若兰乾笑着带着一帮丫头拥了进来,将手上装着两个饭盒的塑料袋递过玉梅:『妈,我刚才带她们出去吃晚饭了,这是给你和刘姨準备的。』

她倒是蛮有心的。

我扭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才发现外面已经暗了下来。

看了看围在床边的几个丫头,我轻声道:『晓燕、嘉妮、小真,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莹莹、雅诗,你们两个也跟若兰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天也让你们受苦了,你看看你们的小脸都瘦成什幺样了。』

『爸(柳叔),那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晓燕、嘉妮倒是听话,很快就跟小真一起离开了病房了。

雅诗虽有些不情愿,但是一向柔顺,所以也没说什幺,倒是莹莹这丫头却死活不肯走:『爸,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我不会再让你丢下我一个人的…』

她的腔调中已经带着哭音,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我实在无法狠心再说出个不字,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雅诗,你是个听话的孩子,早点跟你若兰姐回去休息吧,爸这里不用你操心。』我轻轻拍了拍雅诗的小手,柔声的说道。

雅诗乖巧的点了点头,低头轻轻在我面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说道:『爸,那我先和若兰姐回去了。』

说着她又向莹莹和玉梅等人道:『妈、梅姨、莹莹,爸就交给你们了。』

『丫头,有妈和你梅姨在这儿,你还有什幺不放心的。这些天你也没睡过安稳觉,听你爸的话,回去睡个安稳好觉。』

玉怡也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轻声说道,雅诗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若兰离开了病房。

等到若兰她们走了之后,莹莹立刻旁若无人的坐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娇声道:『爸,总算能够单独跟你说说话了,这一个月可把我憋坏了。』

我看了一眼在一旁吃盒饭的玉梅和玉怡两人,爱怜的拍了拍莹莹的后背,柔声道:『爸知道,都是爸不好,让你受苦了。』

莹莹摇了摇头,轻声道:『吃多少苦我都不在乎,爸,我只怕你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要莹莹了…爸,我真的好怕…』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依然红肿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泪珠。

『别哭、别哭…』

我为她擦着眼泪,轻声道:『傻孩子,爸爸怎幺捨得丢下你不管了…』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好不好?』莹莹仰起小脸望着我娇声道,我微一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莹莹靠在我身上,幽幽道:『爸,你别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说让你以后都做个自私自利的人,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后想帮助别人的时候,别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因为我宁可自己受到伤害,也不希望再看到你受伤。爸,我要你知道,我绝对无法承受再失去你的打击,那会让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气的…』

『莹莹,我明白,你不想爸爸受到伤害,爸爸又何尝不是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受到伤害呢。』

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柔声道:『要不是刚才你梅姨和刘姨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和嘉妮给我输过血呢,怪不得你的脸这幺苍白呢?』

『咭…咭…』

莹莹是破涕为笑,轻声道:『爸,你这话要是让医院的人听见了非笑话不可,我给你输血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到现在早恢复正常了,我脸色有点苍白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休息不好。』

说着她又贴着我的耳朵轻声道:『爸,现在在你的血管中流动的有我的血,再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了,因为我们的血肉已经融为一体了,不是吗?』

我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莹莹却乾脆脱掉了鞋子爬到了我身上,赖在我怀里不肯起来。

我向玉梅和玉怡两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两人都是双手一摊,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

『爸,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幺?难道到现在你还不肯接受我吗?那我每天哭着祈求你醒过来又有什幺意义?如果你希望女儿过得不开心,你儘管可以不理我,我只当你昏迷还没醒。』

莹莹的话像是戳向我胸口的刀子,我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揪痛,十分的难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爸,爸,你怎幺啦?』

『玉麟,你怎幺啦?』

『莹莹…快去叫医生…』

发现我的脸色不对,三个女人一下子惊慌起来,我伸手拉住了要下床去叫医生的莹莹,摆摆手道:『我没事…看来我这心脏的确是不比从前了…』

『爸,对不起,我不该逼你…』

莹莹满脸的歉疚,为我揉着胸口。

玉梅和玉怡看我好像又没事了,才放心的接着吃起盒饭来。

望着莹莹那彷彿是克隆自她母亲的娇靥,我的耳边也彷彿响起了玲的声音:『…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正如莹莹所质问的那样,如果我活过来并不能让她过得开心,那我活过来又有什幺意义?

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我而言,其实什幺都看得淡了,什幺名利权势对于我来说是毫无意义,认真的把握每一天,让自己的亲人能够过得幸福快乐才是我重生的意义。

『莹莹,你真的仔细考虑过吗?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走回头路的。』望着怀中的娇女,我很严肃的问道。

莹莹脸上闪烁着激动和欣喜的神採,聪明如斯的她已经从我的话中嗅到了什幺,她仰起头望着我,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爸,我早就认真考虑过了,就算不为社会所容,就算被千夫所指,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相信爱一个人不是罪。』

『爸,吻我吧。』

莹莹闭着眼睛仰起了小脸,红嘟嘟的小嘴微微开启,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没有丝毫的迟疑,没有时间去考虑玉梅和玉怡两人会怎幺想,我的嘴唇就好不容易的盖在了女儿的小嘴上。

什幺人言可畏,什幺伦理道德,都TMD的见鬼去吧。

我也闭上了眼睛,用心体味着怀中娇女的悸动和香甜,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佔据了我的心房,让我的内心一片宁静空明,不带丝毫的慾念和遐思。

『美吗?』

望着莹莹起伏不定的胸脯和涨的通红的小脸,我轻声问道。

莹莹点了点头,突又凑过小嘴在我的嘴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咬着我的耳朵轻声道:『DADDY,ILOVEYOU!』

我心生促狭,故作不解的道:『爱老虎油,什幺意思?』

『爸,你坏嘛。』

莹莹羞涩的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前,少女的情怀展露无疑,惹得玉梅和玉怡两人都娇笑了起来。

两人笑着坐到了床边,爱怜的看着我怀中的莹莹,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彼此的想法,恐怕也只有她们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和莹莹这不伦的父女之恋吧。

我轻轻的拍着莹莹的秀背,不一会儿她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玉梅轻声道:『这些天也真是苦了莹莹这孩子。』

我轻轻点了点头,低头凝视着怀中莹莹那天真无邪的小脸,口中不由自主的轻歎道:『缘也,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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